“……沒有吧?以前好像沒見過。”
朱砂猶豫著搖頭。
白仙卻急了:“怎麼沒有?你以前還來過這裏一次呢,忘了?當時你魂魄剛凝聚起來,還不是厲鬼,我說你身上陰氣太淡,想成厲鬼,要麼吞噬其他鬼,要麼就找個陰氣集中的地方修煉一下,提高實力,當時這深山老林裏還沒有煞氣泄露,陰氣倒是彙聚了不少,我就帶你來這個村了。”
“噢噢,想起來了,當時你確實帶我往深山裏走過一遭,說這整個清涼山,陰氣最重的地方就是這腹地,隻可惜我們還沒走到,就遇到了個雙屍橋……話說,會不會就是前麵那個橋?”
朱砂說著,手往前麵一指,那裏還真杵著座小破橋。
整個橋身都是木頭做的,一看就有大年頭了,木頭被蟲子蛀的破破爛爛,風一吹就吱呀呀響,隨時都能斷掉的樣子,別說人在上麵過了,就是下場雨,那破橋都有可能被砸斷。
在這荒郊野外的,幹河溝上架一座破橋,還挺滲人的。
尤其是這橋的名字,叫什麼不好,偏要叫雙屍橋,擺明了這橋有什麼講究。
我問朱砂這雙屍橋是什麼意思啊?
雖然這橋下麵也有一道河溝,可是河溝裏根本就沒水,村民經過完全不需要走橋麵,在我看來,這個橋的文化意義顯然比實際意義要多得多,更像是有某些寓意或者起到鎮壓作用什麼的。
朱砂搖了搖頭說她也不清楚,隻知道這橋叫雙屍橋,當年她魂魄剛剛凝聚成型,想去村裏陰氣重的地方修煉,不過走到村口,就被這個雙屍橋給擋住了,別看這橋下麵現在幹巴巴的,什麼都沒有,當年她來的時候,這橋下全是陰·水,水裏不時漂浮著枉死的鬼魂野鬼,專門往下拽過往的行人。
她那會道行尚淺,見到這架勢哪敢再往前走,於是就帶著白仙又返回去了,一晃這麼多年,她竟然把這給忘得幹幹淨淨。
朱砂說不出所以然來,我隻好把目光投到白仙身上,他雖然脾氣又臭又硬的,但畢竟活了三百多年,算是個西山鄉小百科了,這塊地就沒有他不知道的東西。
出人意料的是,白仙此刻也搖了搖頭,說:“你們人類的東西,複雜得很,我怎麼知道這是什麼講究,我就知道,這座橋邪門的很,不知道過橋的法門,上去就是一個死,陰河裏的枉死鬼們會把人拽下去,分著吃了,連我們小動物都不放過,早些年我有個鬆鼠精的近親,就是過橋的時候死在這的,連個骨頭渣都沒剩下,從那以後,林子裏的小動物們都繞著這一片走。”
“那你們怎麼知道這橋叫雙屍橋的?”
說話間,我們已經走到木橋跟前。
越是湊近了看,就越發現這橋朽的厲害,用手指輕輕一扣,就有一大塊木頭被摳下來,嘩嘩的掉渣。
雖然現在橋下已經沒有陰·水了,自然也就沒了那抓人的枉死鬼,不過靠近橋的時候,我還是聞到橋上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那血腥味跟尋常的味道不同,仿佛能傳遞到靈魂深處一般,雖然說不上具體什麼感覺,但那股氣息一聞,就給人一股危險的信號,讓人忍不住有種轉身就跑的衝動。
顧灼指指木橋旁邊的一塊破石板:“這不寫著呢嘛,雙屍橋,這麼大字都看不見,你們僵屍都是近視眼兒啊?”
“你才近視眼兒,我們僵屍眼神兒好著呢。”
我一邊回嘴,一邊蹲下身子,自此朝石板上看去。
這個石板看上去也很有年頭了,看風化程度,應該跟木橋是同一年代的產物,保不齊就是建橋的時候立下的,上麵模模糊糊的刻著雙屍橋三個大字,下麵還刻了一行小字,隻是因為年代太過久遠,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