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中毒已深,就算娘娘親自為他施針,也無法徹底清除他體內的毒素,所以娘娘決定把人送往神醫門……”

“神醫門?”姬淺草的心倏然揪緊,“神醫門到底在哪裏?”

“就在城外的東海一帶,不過奴婢勸你還是不要去那裏了——”金櫻咬了咬牙,道,“神醫門不見外人,普通人想要進去根本就不可能,就算你去了也沒有用。”

“……但我非去不可。”

“其實,隻要少爺進了神醫門,性命應是無憂,姬少爺何不在此等待,也省了……”

“我不信神醫門是什麼龍潭虎穴,難道它會吃人不成?”

“神醫門不會吃人,但是想要硬闖也不容易哦。”

人未到,聲先至,姬淺草循聲回頭,卻見自己的爹親與國主一道自不遠處緩步而來。

“爹?”姬淺草不覺眉頭微蹙,“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姬重雪沒有回答,隻淺淺的笑著,自腰間取出了一枚令牌。

“你要去,把這個帶上吧。”

姬淺草伸手接過,語調困惑:“帶著它有用嗎?”

“誒,這是王府令牌,有沒有用,你一試便知。”姬重雪不置可否,隻側首朝香蘼蕪微微一笑,“你說是不是,蘼蕪?”

“……”

“多謝國主。”

話音落地,姬淺草早已不見人影。

金櫻欠身退下,寬敞的庭院裏頓時氣氛詭秘,一人笑得雲淡風輕,另一人卻是似笑非笑,頗有幾分無奈。

“重雪,這算是在向我示威麼?”

“哦,有嗎。”

“你就不擔心我傳令下去,即使有令牌也不得放行?”

“你有你的自由,我有我的做法。”

“……”

“聽說公主要離開了,你不打算一盡地主之誼,前往送行麼?”姬重雪像是忽然想到一般,漫不經心道。

“這種場合有綠蘿在就好,我去了也是多餘。”

話題成功轉移,姬重雪麵上的笑意似有若無:“看你的樣子……似乎並不在意公主悔婚一事?”

“人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更何況他們還不是夫妻,她自然有選擇的自由。”

“該說是你寬宏大量,還是根本就不在乎?”

“誒?”

“嗯……”姬重雪想了想,自顧自的喃喃道,“好久沒去,太白樓的燒酒是什麼滋味都要忘了……”

“……走吧,我帶你去。”

香蘼蕪驀然一聲長歎,雖是苦笑,卻無端的帶上了一絲寵溺的味道。

一輩子的時間太久太長,香忘居是個務實的人,他從來不相信所謂的承諾,所以也從來不說。

隻是這一次與以往不同……當眼眸再度睜開,本以為此世都無法再見之人,卻赫然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淺草?”

一聲有氣無力的呼喚,卻讓震驚過度的人猛地回神,用力把床上之人摟在懷裏。

“咳……”

呼吸受阻,香忘居本就蒼白的麵色愈發顯得透明了。

“喂,沒看到表哥的樣子很難受嗎?還不趕快放手!”說話的少女不過豆蔻年華,一雙靈動的眼眸不滿的瞪著姬淺草。

香忘居微微側首,禁不住滿目訝然:“……小蠻?你怎麼會在這裏?”

“這裏是神醫門,我不在這裏在哪裏?”少女氣鼓鼓的指著姬淺草道,“這個莫名其妙的家夥到底是誰啊?為什麼國主會給他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