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他?”
香忘居眼睫低垂,沒有回答。
“你放心吧,很快的……他會從這個世上消失,你的煩惱也會隨之消失的。”蕭陟厘的語調低沉而嘶啞。
香忘居猛然回過神來,眼眸瞬間睜大了——“你想做什麼?”
“你說呢。”蕭陟厘不置可否,麵上的表情平靜無波。
“……你殺不了他的。”
“是嗎。”
“就算你殺了他……最後你也絕對難逃一死。”
“我本來就沒想過要活著離開這裏。”
“為了上一輩的恩怨而賠上自己的性命,這麼做值得麼?”香忘居閉了眼,語調微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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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陟厘沉默了半晌,倏然又道:“我要他單身前來,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香忘居搖頭。
“因為整個斷山崖都埋有火藥,隻要他敢來,就絕無活命的機會。”蕭陟厘宛如在陳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眸色異常平靜。
“你……”香忘居的身子陡然一顫,手腳的溫度瞬間就冷卻下來。
“我說過,我的目標不在你……所以我會放你離開,但是你要記住,有多遠走多遠,千萬不可回頭。”
“不要……”香忘居白皙的額頭滲出了一層細汗。
“嗯?”
“要怎麼做……你才會改變主意?”
“我要我的父親活過來,你做得到嗎?”
“……”
香忘居半晌無言。
“既然做不到,那麼一命還一命,很公平不是麼。”
“要化消仇恨,並非隻有玉石俱焚這一條路……”說出口的話,連香忘居自己都覺得綿軟無力……
“可我知道,隻有仇人的血才能平息我心中的恨意。”
“除了以命抵命,沒有其他的辦法?”
“……沒有。”
“你的計劃不會得逞的……”
“那就拭目以待吧。”
蕭陟厘唇角微揚,勾起了一抹冷笑。
馬車在微明的晨曦中抵達大名府。
姬重雪站在茅草屋前遲疑了半晌,終於還是推門而入。
映入眼簾的擺設整潔得出人意料,可是房間裏卻充盈著濃鬱的酒氣。
“淺草?”
耳聞一聲熟悉的低喚,姬淺草像是反應遲鈍一般,半晌才回過頭來……幾乎是一瞬不眨的看著那個白衣覆雪的人一步一步走到麵前。
“怎麼喝這麼多酒?”似是歎息一般,姬重雪的眸中滿是無奈。
“……爹?”
“嗯,我回來了。”
姬重雪莞爾一笑,下一個動作卻是不著痕跡的伸手取過他手中的酒壇。
“你的傷醫好了?”
意識到眼前所見並非虛幻,姬淺草頓時又驚又喜,拉著人上上下下的打量起來。
“啊?”
“看來神醫門的醫術果然是名不虛傳……”
姬淺草話音未落,就被姬重雪打斷了——“呃……神醫門?”
“你不是和國主一起去了神醫門……”姬淺草說到這裏,猛然頓住。
“怎麼了?”
“國主呢?他是不是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