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你就會改變主意嗎?”姬重雪像是有了興致,眼睛也睜開了。

“現在這樣有什麼不好嗎?”

“哪裏好了?”姬重雪挑眉。

“這裏地處僻靜,風景絕佳,又不缺下人,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呐。”

“要修身你一個人修就好,何必要拖我下水?”姬重雪不緊不慢道,“更何況這座宅院是你的又不是我的,那些下人也隻聽你的吩咐,我為什麼要覺得這裏好?”

香蘼蕪怔住,一時沒了言語,房間裏顯得異常的安靜。

叩門聲適時響起,香蘼蕪側首望去,隻見門口那裏赫然站著一個黑衣男子。\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什麼事?”眉頭微微蹙起,香蘼蕪語調不悅。

男子似乎麵有難色,略一遲疑後,便自外麵匆匆而入,俯身在香蘼蕪耳畔低語。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待黑衣人離開,姬重雪看出他麵色有異,頓時警覺起來:“發生什麼事了?”

“呃……”

“說實話。”

香蘼蕪無奈,隻好把方才侍衛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此事非同小可,我們回去吧。”姬重雪毫不遲疑道。

“我一個人回去就好。”香蘼蕪斬釘截鐵道。

“你說什麼?”

“你留在這裏……哪裏都不要去。”香蘼蕪的眸色黯然,語調近乎低喃。

姬重雪瞬間體會到他的心思,半晌才道:“……我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去?”

“我隻問你一句。”

“……你說。”

“若是這次回去了……你還會隨我來這裏嗎?”

或許是香蘼蕪的表情過於哀傷,令人不忍直視……或許是因為心虛,姬重雪說話時不著痕跡的移開了視線:“未來的事情不可預知,到時候再說吧。”

香蘼蕪欲言又止,良久隻歎了口氣道:“……馬車已經備好,我們現在就動身吧。”

夜色降臨,斷山崖上冷風肅寂,蕭陟厘把長劍攏在懷間,眼眸微闔。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待來人的腳步停住,蕭陟厘也幽然睜開雙眼,看清那人是誰之後,隻淡淡的道:“你不該來的。”

“是嗎。”姬淺草唇角微揚,不置可否。

“我說過,除了香蘼蕪,誰來結果都是一樣。”

“哦……好大的口氣。”姬淺草語帶譏誚,“就不知你這麼做……到底用意為何?”

“我的目的從來隻有一個,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好一個有仇報仇。”姬淺草的目光驟冷,“我隻問你——殺害你父親的人是香忘居嗎?”

“……不是。”

“冤有頭、債有主,既然不是,你立刻給我放人。”姬淺草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蕭陟厘的語調很低,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堅定:“事實就是事實,它無法變成故事。”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來創造另一個事實吧——”

話音落地,急風驟起,姬淺草拔劍出鞘,足下輕移數步,眼眸裏透著前所未有的冷冽之色。

蕭陟厘本就是不喜口舌爭風之人,此時雖是嚴整以待,但目光卻頗為挑釁,說是輕蔑也不為過。

“上次我就說過,殺我的機會隻有一次,這次我不會手下容情,所以你盡管動手,不過刀劍無眼……死生無怨。”

“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