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一盡地主之誼。”
“香少客氣了,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我非是第一次來,香少大可放一百個心。”
“既然梁公子這麼說,我再與你客套就顯得小氣了。”香忘居笑,“西苑還有客人,那我就先告辭了。”
“香少是貴人事忙啊,哈哈。”
梁落葵也不計較,爽快的起身相送。
無星無塵的夜,總是帶著幾分似有若無的曖昧。
房間裏點著燈,茶是冷的,空氣是沁涼的,姬淺草莫名的開始想念離家許久的那個人。
白天的時候有紫綰陪著還好,一旦到了晚上便是涼月孤燈,這般清冷的感覺或許可以解釋為寂寞。
……打開木屜,裏麵滿滿盛放的都是那人一時興起的大作,多為山水,但也不乏美人……並且是未著寸縷的美人。
以前看到這些畫,姬淺草第一個想到的詞便是“不學無術”,除此之外就是深感無聊,可是現在再看……卻有種異樣的親切之感,仿佛那人就在身邊,仿佛那人從未離開過。
身後木門微動,發出了一聲輕微的細響。
姬淺草的身體猛地僵直,心中的狂喜促使他立刻回過頭去。
門扉依然掩著,隻開了一條縫隙,漏進的月光如絲如線……很是清淡。
“爹,是你嗎?”姬淺草試探性的開口,語調微顫。
沒有人回答,周圍一如往常的安靜,除了潺潺的水聲,便隻餘一陣一陣的風聲了。
“……是我的錯覺嗎。”姬淺草自言自語,帶著一點無奈,或許還有一點自嘲。
走過去想要關門,卻是不經意的自縫隙瞥見一抹人影。
姬淺草的呼吸一窒,猛地把門推開——月光映射的草地上,確實有人站在那裏,卻並非心中所思之人。
一身墨綠的布裳,一柄被粗布包裹著的劍。
眼前之人有一雙極其美麗的眼眸,還有一張異常蒼白的臉,隻不過現在他的麵頰被覆額的烏發遮住,隻露出了精巧的下顎以及顏色淺淡的唇,神色肅然。
“……是你。”
半晌,姬淺草緩緩的吐出了兩個字。
蕭陟厘不言不語,站在原地的姿勢不變,也沒有任何動作。
姬淺草唇角微揚,涼涼的開口道:“你可真是好膽量……就不知你來找我的目的,究竟為何?”
“……”
蕭陟厘眸色凝住,驀然間拔劍出鞘。
“不說話?那就是來相殺的了?好啊,江湖規矩,反正上回的事情我還記著,今晚索性一並討回來,手下見真章吧!”
姬淺草正要動手,不料蕭陟厘卻是劍鋒倒轉,將劍柄朝向對手的位置。
“你這是……”姬淺草一時錯愕,愣在當場。
“動手吧。”蕭陟厘語調平靜。
“你究竟是什麼意思?”姬淺草頭痛的揉了揉額角。
“上回我刺了前輩一劍,現在換我受你一劍,以後我就不再欠你什麼了。”蕭陟厘冷然道。
“現在算什麼?公平交易是嗎。”姬淺草語帶譏誚,“我倒是好奇……怎麼回去一趟,你就變得這麼好說話了?”
“我想見前輩一麵,親自向他道歉。”
“你……”姬淺草心下糊塗,越聽越是迷惑。
“是不是前輩不願見我?”蕭陟厘道。
“如果不是因為你,爹不會到現在還養傷未回。”姬淺草沒好氣道。
“……”
蕭陟厘深深一禮,似是有話要說,卻什麼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