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玉簪啊……”

沒等姬重雪把手伸進木盆,隻聽見“啪”的一聲脆響,手背上立刻就紅了一大塊。

“淺草?……”

“別玉簪玉簪的叫得那麼親熱,這還沒進門呢。”姬淺草冷冷道。

“你說什麼啊?”姬重雪一頭霧水。

“重雪,你忘啦?前幾天我哥不是來替我提過親了?”

“哦……”姬重雪隱約想起來一點,“我還以為蘼蕪在跟我開玩笑呢。”

“到底是怎麼回事?”姬淺草微除著眼,眸色淩厲。

“前幾天我跟蘼蕪喝酒,他說要把玉簪許配給我,我還以為他在開玩笑呢……”

“喏,我不管,反正哥說你當時可是答應了的,你可不能反悔啊!”香玉簪唬著臉道。

“喂,你這個女人怎麼回事?你還要不要臉啊?”姬淺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堂堂一個長公主,要什麼男人沒有?幹嗎老纏著我爹不放啊??”

“正所謂千金易得,難求有情郎啊!你娘死的早,重雪一個人淒淒涼涼的過了這些年,一直守身如玉,這樣的好男人到哪裏去找啊?”

姬淺草聞言,隻感到一陣惡寒:“喂喂,你睜大眼睛看清楚,我們家徒四壁啊!你跟著我爹,難道是想喝西北風嗎??”

“不要緊,錢我有的是,大不了你們跟我搬到大名府住,反正這麼近。”

“我看你是想男人想瘋了!”姬淺草恨恨道。

“是不是我沒看上你,你不服氣啊臭小子!”香玉簪不甘示弱的吼了回去。

姬重雪的視線在口沫橫飛的兩人之間飄來蕩去,最後小心翼翼的爬下床,坐到桌前開始狼吞虎咽。

窗戶大大的敞著,白亮亮的湖水就在眼前……沿河灌進來的涼風吹得他滿頭青絲獵獵飛揚。

一頂紅冠白身的轎輿停在外麵,訓練有素的侍衛分列兩隊,靜靜的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姬重雪卻猛地放下竹筷,擦了擦嘴就往門外跑。

“重雪?”

香蘼蕪的一隻手搭在轎簾上,保持著單腳落地的姿勢沒有動彈。

姬重雪“哧溜”一聲鑽入轎輿,一屁股在他身邊坐下:“蘼蕪,我好餓,你帶我去醉仙樓吧。”

“好。”

等到起了轎,香蘼蕪道:“大清早的,你們在吵什麼?”

“是他們在吵。”姬重雪糾正。

“是玉簪吧?”香蘼蕪莞爾笑道。

“嗯。”姬重雪歎氣,“蘼蕪,原來你那天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啊?”

“嫁娶之事,豈可兒戲。”

“那可不可以反悔?”

“哦?為什麼?”香蘼蕪勾起唇角笑。

“淺草會生氣的。”

“我是一國之主,說出口的話又怎能收回。”香蘼蕪淡然道,“玉簪雖然年歲稍長,脾性也有些魯莽……相貌不算天姿國色,卻也稱得上是花容月貌,最重要的是,她對你是真心的。”

“玉簪再好,我也是不能娶的。”姬重雪幽幽道,“你知道的,我不能對不起慈姑。”

“在你心裏,當真沒有人可以取代慈姑?”

“……有的。”

“哦?”香蘼蕪微微除起細長的眼眸,“是誰?我怎麼不知道?”

姬重雪笑:“淺草。”

香蘼蕪一怔,頓時啞然失笑:“是我一時糊塗,想來也是如此。”

“你還是要我娶玉簪嗎?”姬重雪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