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太郎雖然覺得這個要求有點古怪,不過他不敢多問,而且也隻能答應。
不多久,那位葉先生就點了兩瓶店裏最貴的酒,隆太郎告訴少年以後,少年真的就準備自己端著酒送進去。
隆太郎攔住少年說:“你要冒充服務生送酒進去,也得先換上服務生的衣服啊,他們是和黑炎幫有關的人,看到可疑的人,會起疑心的。”
少年說:“沒關係,我就是要引起某人注意。你放心,不會讓你們店出事的。”
少年仿佛很高興地推門進包廂。
這間包廂比雅座還大,格局寬敞,擺了一張桌球台,包廂裏一共才六七個人,兩個倒在角落沙發上,顯然已醉得不省人事。剩下幾個分散在桌球台邊。
少年進去,一眼就將目光定在桌球台邊椅子上,那個穿著西裝,坐著捧了一隻盛著金色酒液的高腳杯,神情有些失意的男人身上。
旖旎的燈光照在玻璃杯上,反射的光芒映在男人深邃黑沉的眼睛裏。
男人這時候二十出頭一點,年輕,英俊,有著剛剛擺脫少年期步入青年期的驕傲和固執,眼神盛氣淩人的,不屑地瞟了一眼正在打球的大背頭男人,又怒意橫生地盯著另一個打球的長發男人。
“啪!”、“咕嚕咚——”
一杆進洞,大背頭男人搖著頭,嘖嘖有聲:“雲女王,你手下留情啊,我都已經輸給你造半個球場的錢了!”
他們在用中文說話。
長發男人擦著球杆,笑道:“扯什麼,這點錢你去造半個球場給我看看,要麼你跟小情兒玩高射炮的場子?嗯?就溜溜你那炮筒子下麵兩小球球的場子,倒是夠。”男人開著色情玩笑,因為五官太過精致漂亮的關係,笑起來給人非常濃豔的感覺,但那虛浮的笑容絲毫沒有滲透到充滿嘲諷意味的眼睛裏去。
坐在椅子上的西裝男臉色明顯黑了下來,狠狠地吸了口煙。
少年端著未開封的酒過去,到西裝男跟前,用標準的中文說:“葉先生,這酒現在要開嗎?”
葉慎榮像是充耳不聞地沒有說話,頭也不抬不動,就死死地牢牢地盯著長發男人,好像恨不得把兩隻眼珠子掛那男人身上。‖思‖兔‖網‖
大背頭男人繞過半張桌子,手輕輕搭在長發男人肩膀上,眉飛色舞的,“雲女王,我們都打了幾個小時的球了,什麼時候你來打打我的小球球?”
“我對你的小肉丸沒興趣,嗬嗬。”長發男人說是這麼說,卻任由對方動手動腳地摸自己的脖子和背脊,俯下`身去,架杆撥球的姿勢妖嬈得撩人,故意露出一小段白皙的後腰,就像在挑逗似的,大背頭男人便不客氣地大手貼了上去,慢慢摩挲。
即便動作已經到了這種尺度,長發男人也滿不在意。
少年被晾在一邊站了會兒,卻還是很好脾氣地又問:“葉先生,酒現在要開瓶嗎?”
他故意俯下`身,湊近了,能讓對方聽得清楚一點。
然而,葉慎榮卻倏地起身,步子沉沉地目不斜視地大步衝到桌球台邊,把大背頭男人色迷迷的手拿開,一把將男人推遠。
“喂!你幹什麼!”
“滾出去!以後再讓我看到你敢碰他一下,我剁了你的手!”葉慎榮幾乎是低吼著說,隨即又轉向另外兩人,“你們也滾!”
三個男人被他那雙漆黑發亮的眼睛怒目一瞪,嚇得倉皇而逃。
葉慎榮再轉向長發男人,雖然冷著臉,語氣卻一下子就不一樣了:“雲觴,我們該回去了,你到時間吃藥了。”
雲觴剛才還笑意濃豔的臉,驀然也冷了下來,“我不就和人打個球嗎,你也要掃我的興致。”
他轉身走向少年,示意:“把酒開了,兩瓶都開。”
少年看了眼葉慎榮,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見。葉慎榮雖然也走了過來,卻隻看著雲觴,冷道:“我不許別的人碰你。他剛才對你動手動腳,我沒立即砍了他的手,就是給你麵子。”
“謝謝你,葉老板。”雲觴諷刺地笑道,“你怎麼不幹脆給我灌能讓身體癱瘓的藥,那我就隻能躺你床上,哪裏都去不了。”
少年轉身去開酒。
隻聽葉慎榮歎了口氣,聲音溫和了些許:“雲觴,我說過,我已經停止對你用那些藥了,現在給你喝的是中藥,調理你的身體的,為的是把殘留在你體內的那些毒素都排掉。我……”他頓了頓,聲音越加溫柔,“我知道我之前做錯了,不是已經向你保證過,以後絕不會再逼你吃那些藥了嘛,我也讓你自由行動了,你還想怎樣?”
男人說到最後,語氣幾乎是懇切而滿含著寵溺的。
少年開酒的動作停了停,用力捏緊了開酒器。
雲觴依舊冷冷道:“你當然現在沒有顧忌了,他都死了。”
室內的溫度仿佛一下子降到了冰點,靜得像是在太平間裏,死氣沉沉。
少年把開好的酒放進托盤,又放了兩隻空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