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那後半句話,使得他有種想把顧毅給踹下床的衝動了,“你認定我會失敗?”
“我是覺得不值得,”喬依然深呼吸了一口氣,接著說道:“白海從小就是行走在死亡邊緣的,而你從出聲那刻開始就是天之驕子。我的阿澈,不可以做無謂的犧牲。”
為什麼會這樣呢?
除了為了安全感缺失的顧毅,還有肚子裏這個沒有出生的孩子,其它的原因大抵還是因為愛吧。
不願意他為了自己惹上了不必要的麻煩。
今天白海在咖啡館裏威脅自己的那些話,現在想起來,她很是後怕。
顧澈的人生已經因為她有了這麼多的汙點了,她又怎麼忍心讓他跟玩命的白海敵對起來了。
我的阿澈。
四個字,足以讓顧澈心裏所有對她的怨言都消散了。
“喬依然,你最無賴了,”顧澈閉著眼吻了她柔軟的頭發。
她這樣什麼都不說,什麼也不要自己幫她。
可卻比要求他做很多事都要讓他心甘情願了。
心硬如鐵的男人,再一次因為她而變得有了溫度。
“誰讓你眼瞎要娶我呢?”喬依然也不為自己辯解。
顧澈訕笑,這個女人是特定要把無賴進行到底嗎?
可以嗎?
很是可以,隻要她在自己身邊,無論她是要上天遁地都可以。
她從顧澈的懷裏起來,使她自己臉與他麵對麵著。
“我是永遠都不會為那兩刀跟你道歉的,”喬依然自嘲地說著,就又滑到了他胸口處。
她貼著他還殘有刀疤的地方喃喃自語著:“因為我沒臉。”
“以後還是拿著刀做你的蛋糕玩就好了,”顧澈此刻覺得喬依然這個小女人才是最厲害,也是最會抓住愛她的人之軟肋。
“顧澈,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事,我們關係也不要交惡好不好?你都要好好對顧毅,對我們的孩子。以後你再婚生孩子之後,也要回來看看我們的孩子。大人之間的事,不要讓孩子成為犧牲品,好嗎?”
這是她今天對喬誌遠和柳正榮的事情有感。
大人固然可以因為感情不和,各種理由分開。
可還獨立不了的孩子要怎麼辦?
尤其是喬惜夢那樣的,這輩子的智力可能都隻有五歲了,往後的日子裏要怎麼辦?
柳正榮說,喬誌遠隻打跟小護士好上之後,就很少會去看喬惜夢了,就別提去照顧她了。
曾經那麼女兒奴的爸爸都會變,她也不知道顧澈會不會變。
“你不相信我?”顧澈直言不諱地問著。
喬依然搖頭,也很是直白地說出了心中的答案:“我是不知道還有什麼可以相信的。”
她的人生像是在今天發生了某種蛻變,並且是往不好的方向去變化了。
要她做到對陸鬆仁的事情完全置之不理,她是做不到的。
她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向獄警報備了,向段局長說明了情況。
可她的心還是七上八下的,一直都睡不著。
她的不安全數落入了顧澈的眼裏。
原本是想等著她睡著了,他再去打電話了,然而現在他隻好找了借口“我還有點工作沒完成,你先睡,我待會再來。”
“我能跟你一起去書房嗎?”喬依然心裏一聽到顧澈要離開,心裏就開始害怕了。
害怕獨處的時候,她會忍不住幻想出陸鬆仁慘死的樣子。
顧澈自然是明白她的膽怯,但有她在場,有些事就沒有那麼好進行了。
“把兒子給看好了,”他不能再耗時間下去了。
白海那人的手段,他自己是沒有親自領教過,但他還是了解過的。
在越南的邊境,白海一直都是過著占地為王,槍林彈雨的生活。
為了防止喬依然偷聽,他去樓下打電話了。
“老段……”
“兄弟,陸鬆仁挾持了獄警想越獄,”段局長說話的聲音都是高亢地,又不時嚷著身邊的屬下:“武警就位沒。”
“特警來了嗎?”
“盡量留活口,”這是顧澈為喬依然能做到的事了。
“兄弟,可能要對不起了,”段局長的話音還沒落,顧澈就聽到了一陣槍聲響起了。
手機裏是“嘟嘟”的忙音了。
顧澈用手捂了捂臉,他站在原地半天反應不過來。
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是中了白海的計了。
他趕去醫院的時候,就聽到護士們在討論著:“現實版的越獄,聽說死了一個人還有一人重傷昏迷不醒,傷了十位特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