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柏海並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自言自語著:“這種企業醫院,尤其是企業破產之後,這些所謂的子弟醫院在一定時候是處於放養的狀態。有段時期,外麵那些牛皮癬廣告給人做親子鑒定的,就是這種真空狀態下的醫院做的。所以,他們要是設備會影響結果,那會開的下去呢。”
“廢話真多,”顧澈一心就想知道年芳和他是父女關係,哪裏還有興趣去了解醫院裏的構造了。
驀地,他想起了什麼一樣,就編輯了一條信息給發出去了。
當他的視線從手機上移到賴柏海手上的時候,就不耐煩道:“你怎麼不先驗驗我跟年芳的。”
“切,”賴柏海給自己又戴上了一層口罩,又給顧澈戴了個,還“噓”了一聲,“小心我失手了,影響結果。”
其實賴柏海並沒有其他多餘的想法,他純屬是因為心裏對顧澈命令他還讓他不停出醜的反抗,才會刻意不按照他要的順序去實驗。
…………
與此同時,正在看守所外等著去看陸鬆仁的喬依然。
手機突然收到了一則短信,是個陌生的號碼。
不像是正常的手機號碼,倒像是個網絡電話號碼。
她心裏的直覺就是騙子吧。
但在她點進去刪除的時候,卻看清楚了那上麵的短信是:阮磊和陸鬆仁是死對頭。
死對頭?
“不至於吧,磊哥那麼照顧我,怎麼可能會?”喬依然以為是誰在搞惡作劇,就沒多放在心上。
想到會做這種事的人,她會心一笑,“顧澈,你還真是幼稚死了。”
可一想到顧澈現在恨她恨到去對付年芳了,她就有些鬱悶了,這消息是誰發的呢。
探監的時候,是不可以帶手機的,她也就沒把這件事放心上了。
剛出院的陸鬆仁氣色好了許多,可喬依然心裏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爸爸,你今天回來,那些人有沒有再欺負你,”喬依然對陸鬆仁最大的期盼就是希望他能活下去。
除了他們是有血緣之外,她更加不願意顧思楷的奸計得逞了。
他越是讓他們父女不好過,他們兩父女越是要好好活下去。
見慣了大風大浪的陸鬆仁,用著很小兒科的語氣說:“我不揍他們就不錯了。上次要不是我頭暈,他們哪裏來的機會……”
“好了,好了,知道您天下無敵啦,”喬依然望著他的眼神變得很是複雜,但是很快就變得開心了起來,與陸鬆仁寒暄了起來。
今天她跟陸鬆仁說了很多話,說了很多小時候的話,談到了陸鬆仁在泰國的房子。
敏感的陸鬆仁很快就捕捉到喬依然的異常了。
“抬起頭我看看,”陸鬆仁緊握著幹枯的雙手,那手背上的青筋凸顯。
喬依然用著撒嬌的語氣說:“不要,我昨晚睡覺前水喝太多了,眼睛腫了。”
她來之前,哭了那麼久,眼睛早已經紅得不得了。
若不是怕陸鬆仁再出意外,她也不會偏偏選擇今天來探監了。
或許,今天就是他們兩父女的最後一麵了。
看著喬依然抬起手揉眼睛的動作,陸鬆仁看到了她手背上的傷痕,還有手腕上的淤青,他騰地一下就站起來握住了那纖細的手腕:“是不是顧澈那個畜生做的?我找人殺了他。”
他把桌子拍的“啪啪”很是響亮。
“犯人,請注意你的言行,”獄警把陸鬆仁又給按在了椅子上,還警告著他,若是再動手動腳的,就馬上帶他回牢房了。
“不要,爸爸,不要,顧毅還小,”喬依然一聽到陸鬆仁又想對顧澈下手,她就心痛,她揉著她的手腕說:“這是前幾天我跟磊哥一起拔河玩,我不想輸給她,就把麻繩係在了手腕上了。”
對這個答案,陸鬆仁當然是不相信的。
他疑惑地問著:“什麼磊哥?你新交的男朋友嗎?”
那張蒼傷的臉上逐漸變得柔軟得起來了,“你這丫頭總算想通了,你還年輕,是要多多去認識一下男人的……”
“爸爸,你難道不記得阮磊了嗎?”喬依然心下一涼,卻仍是不願意相信那則短信,“就是您之前在越南幫助過的小男孩啊,他長大了。”
一個幫她渡過難關的人,她找不到理由去懷疑他。
“沒有,我壓根就沒有去過越南,”陸鬆仁瞪大了雙眼看著喬依然,語氣很是激動。
完了。
他們竟然找上了依然。
他所認識的越南人,都是與他有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