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她就什麼都顧不上去思考了,抱著那軟軟的小孩就開始哄著她了,“媽媽回來了,年芳。不怕,不怕。”
然而,小女孩還是哭得很傷心,還好奇地盯著臉色嚴峻手上拿著長柄物件的阮磊。
順著年芳的視線,喬依然望了過去,她愁雲滿誌地問著:“收起來吧。或是你待會找個地方去扔掉好了,顧澈今天找人搜查白海的家,就是因為殺手跟這玩意。磊哥,你最近還是回去泰國好了,這裏不太平。”
白海被逮捕被懷疑就算是被判刑,那都是他罪有應得的,誰讓他骨子裏就是個不擇手段的小人。
但是阮磊不同,他是個好人,至少她是沒看見他做過什麼壞事,除了他是認識陸鬆仁之外。
阮磊把那長柄的裝置用單手在手裏轉了個圈,又花哨地在空中拋了起來,吸引得正在哭泣的喬年芳好奇了起來。
正在嗚咽著的小女孩,隻是微微哽咽著,她的所有視線都盯著阮磊還有那長長的東西上。
“嗚啦啦,我們年芳總算想起叔叔來啦,”阮磊直接把手上的東西遞到了小女孩的麵前。
“不要,”喬依然很是激動地用手把阮磊和他手上的東西給丟遠了。
“哐當”一聲。
聽到東西被砸到車門的重重撞擊聲,在喬依然懷裏剛剛安靜了一小會的小女孩又嚎哭了起來。
意識到自己剛才太過於激動了,喬依然望著阮磊帶著歉意說著:“我擔心會走火。”
說完,她還很是刻意地往遠離阮磊的方向坐著,還側著身體背對著他了,這樣就可以把喬年芳護在懷裏。
就算真要是那東西走火了,她也能給這個可憐的孩子擋住。
“你那比紙片薄的身體能擋住什麼,風都擋不住,”阮磊撿起來之後,就把那上麵的指紋給擦掉了,趁著避開攝像頭的時候,他給丟出去了,“隻是一把捕獵用的合法獵槍。沒事的。”
“嗯,”至於真假,喬依然也不想去追究了。
她好累,今天實在是發生太多的事了。
“磊哥。如果你不走,未來顧家會一直找你麻煩的。”
“大不了就像我們在泰國的那幾年唄,”阮磊很是不以為然地說著。
喬依然無可奈何地看著他笑了笑:“你跟阿黃好像,就算陸鬆仁落魄了,你們都還是衷心地追隨著他。難道陸鬆仁曾經也救過你一命?”
“算是吧。”
阮磊有些不自在地答應著,就把視線看向了窗外,“你還想幫陸鬆仁報仇嗎?我可以幫你。”
想嗎。
喬依然也不知道,所以她沉默了。
半晌,她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安慰她自己一般:“也不知道他醒了嗎?流了那麼多血,他該多疼。”
到了阮磊家,啼哭的喬年芳一直不肯睡覺,小手牽著喬依然的大手很是恐懼地望著周圍的一切。
“寶寶,別怕,爸爸他就算傷害媽媽,也不會傷害你的,”喬依然心裏很是擔憂著顧澈的病情。
未來,要怎麼走,她真的是一頭霧水,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樣無疑是對顧澈最好的選擇了。
…………
一個月後。
賴柏海的辦公室裏。
一臉無可奈克的賴柏海望著正對著化驗報告冷沉著臉的顧澈,殘忍地提醒著他:“這是你第十次做你跟年芳的親子鑒定了,你們不是親生的父女,喬依然沒有騙你。她送給你的那兩刀,還是沒有讓你相信她是有多殘忍嗎?”
這樣的話,也不是顧澈第一次聽到了。
一開始,他還是會心疼,漸漸地他已經沒有感覺了,或是說他把那份觸痛給隱藏好了,就連他自己也想騙過。
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多麼放不下。
“這是顧毅的頭發,我的頭發,喬依然的頭發,還有年芳的,再做一次,”顧澈說完,就從口袋裏拿出了用塑料袋裝好的頭發,“我要不要回家去把他們母女倆穿得衣服都給過來,那樣會檢測得更加準確點。”
“你這次查查她們母女的DNA,可能是醫院把孩子給搞混了。你也隻得泰國的鄉村醫院,條件不好。”
“不會!”賴柏海斷然否定了他。
他扶著顧澈的雙肩,使兩人不得不麵對麵:心疼地說著:“阿澈,我們去打球,去練練跆拳道,你別再這樣欺騙你自己了。你明明就在你家裏人麵前說過就當你的世界裏,喬依然從來沒來過。”
“你不許你爺爺為了你出頭,更不許所有人傷害她,你已經對她仁至義盡了。別再這樣折磨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