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你等等,”他見她明明就聽見了,還一個勁地加快了步伐。

他邁著大步,沒幾下就趕上她,“依然,對不起,我……”

“沒什麼好對不起的,要說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喬依然心裏也哽咽著,有很多事情,她沒辦法讓他算了。

但是有幾道坎,過不去,就是過不去了。

握住她那發抖的手,他的心情也格外低落,“晚上,我們在家裏好好談一次,好不好?我等你。”

像是怕她拒絕一樣,他說完,便走了。

躲著她,冷著她,最受傷的永遠都是他。

站在原地,背對著他離開的方向,她久久才離開。

顧澈昨晚又回公寓過夜,今早還送喬依然去醫院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顧思愷的耳朵裏了。

他大為光火,直接給顧澈打了電話,“馬上回來,我有重要的資料交給你。”

“我也有事需要跟您好好談談,”他掛完了電話,又囑咐著唐浩宇去辦一件他來不及辦的事。

顧家豪華別墅的二樓書房裏。

顧澈才一推門進去,顧思愷就低嚷著給他一個下馬威,對著他甩了一本書,“你實在太對不起你死去的媽媽了,我以為你跟喬依然就這樣淡了會離婚。你昨天居然又回去過夜了。”

“那個女人是你傻母仇人的女兒,她不該出現在我們顧家。”

“爺爺,依然她是無辜的,”顧澈撿起那本書,就放在了書桌上,他眼神有些暗淡,但眼眸裏的堅定是不曾動搖的,“我希望您接受她,我要忘記那些不開心的,跟她像以前一樣好好過日子。”

他想繼續看著她天真地笑,看著她依戀他,看著他們的女兒出生……

“阿澈,這是你逼爺爺的,”顧思愷狠心地把一盤錄像帶塞進了老舊的機器裏,又打開了電視機,“你好好看看,你媽媽是怎麼被陸鬆仁逼死的。”

“你裝聽不見,娜姨和陸鬆仁的話,你全聽不進去,這是陸鬆仁手裏的錄像帶。”

“吃吧,這個是飯,你敢不吃,不吃我打死你。”

顧澈望著那電視機上的清晰圖像,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護士模樣的人,拿了一大把藥混著汙穢的液體倒進了他媽媽的口中。

吃完藥後的他媽媽,馬上就癡癡傻傻地笑了,然後又不停地自殘。

“你學狗叫,叫了,我就喂你飯吃。”

甚至還有半夜,有人在他媽媽的房間裏,裝已經死了的陸鬆仁,嚇得他媽媽從床上翻下來。

還有很多,娜姨換掉他媽媽正常藥物,換成那種讓人產生幻覺的藥物,使得她一直都瘋瘋癲癲,說些外人不懂的胡話。

顧澈不願意相信,他把那錄像帶按出來,死勁扯著,用腳踩著,“這都是假的,是合成的。”

很快,顧思愷又拿出一份拷貝放進了錄像機裏,“做大事,就不能顧兒女私情,也不能有弱點在別人手裏,這就是陸鬆仁逼高雅瀾跳樓的證據。他遲早都會拿出來打垮你的。”

與其等人來打垮自己孫子,倒不如他借此機會來幫顧澈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