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澈探究地凝視著片子,又望了望杵在一邊的賴柏海,“你的機會總算來了。”

昨天都還在念叨著沒有手術的醫生,今天就有手術了,這讓顧澈不得不懷疑手術的必要性,畢竟跟賴柏海是多年的生死之交,這點疑慮還是很快就消除了。

“好,我會盡快安排手術的。那麼多蘋果不是白削的。”有手術可以做的賴柏海,心情大好,他興奮地望著喬依然。

隻是她仍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用一隻眼睛監視著賴柏海,警告他不要朝她靠近。

她心裏絕望極了,這是一定要手術嗎?

難道就真的逃不過手術了嗎?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隻要住院就一定會發生上次住院那種糟糕的事情,她心裏的陰影正在一步步的擴散。

那一幀幀讓她膽戰心驚的畫麵,讓她思緒不斷回到了那段黑暗的日子,她拚命求著,叫著,哭著喊著。

“外公,外公。”

她的聲音包含著幾分淒慘的語氣。

顧澈把她把她抱得更緊了,“別怕,有我在。”

他膽小又孩子氣的小妻子,什麼時候才會長大呢。

薄唇覆上她的額頭,她卻還是在發抖,嘴裏喃喃自語著,“不要,不要……外公,外公。”

在恐懼回憶裏,他們在交頭接耳道說著什麼,那兩個男人把她抓走了。

那顛簸的山路,那座高聳入雲的大山,那個山穀,好恐怖,她緊緊拽著顧澈的襯衣,指甲都快把他襯衣給抓破了。

絲質的襯衣,不時發出被撕扯的“嘶嘶”聲,被痛苦回憶折磨的喬依然,最終還是哭出來了,“不要,我不要手術,不要住院。嗚嗚……回家,我要回家……外公,外公。”

“依然,待會跟賴柏海把手術敲定後,我就陪你去看你外公。”

外公?

喬依然像撥浪鼓一樣搖著頭,“不要,不要,外公……”

“叮叮叮”地手機聲,打斷了喬依然的回憶,她茫然無措地大口呼著氣,剛才像是陷進了一個巨大的記憶漩渦一樣,差點就要了她的命。

從顧澈手裏接過她的手機,她才真的回過神來,記憶裏那一切都已經不存在了,那些抓她的壞人也都走了。

思緒回籠了,那熟悉的薄荷味,還有那棱角分明的帥氣男人是她老公,她顫顫巍巍的小手,覆上顧澈的臉頰。

是溫的,還有他深邃總讓她看不明白的眸光。

那段記憶,早已經過去了,不是嗎?她要活在現在。

隻感覺薄唇一陣溫熱,瞳孔裏顧澈也逐漸放大了,顧澈突如其來的吻讓她全身緊繃的情緒得到了緩解,她也回吻著,這個男人什麼時候都讓她無法拒絕。

那些痛苦的記憶,隻是記憶不是嗎?

他能感受到她不是怕手術,而是在怕其他的東西,那些他沒參與過的事情,那些不好的回憶,他要把它們趕出她的腦海。

“專心點。”顧澈在她耳邊耳語著,他用鼻尖磨蹭著喬依然的臉頰。

“嗯。”現在的她很幸福,很快樂,小手從顧澈胸前攀上了他的脖子,熱情回應著他火熱的吻。

手機還在叫囂著,賴柏海很是意外著哭著喊著不願意手術的女人,居然就跟顧澈在他眼皮子底下就接起了吻。

他們壓根都不顧及他這種單身狗的存在,他幹咳了兩聲,“不要在我診所裏做小兒不宜的事,汪醫生昨天不是還說了嗎?要科學對待夫妻之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