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李茹蘭的眼皮抬了抬,她心裏也有悸動,不過還是假裝完全不在意的把瓜子一放,站起來說道:“什麼相依為命,我覺得她就是來克我的,沒有她我早就嫁給大款了,算了,你們說吧,我去看看那個死丫頭來這兒是幹嘛。”
顧詩允看著李茹蘭轉過頭的一瞬間不由得歎了一口氣,李茹蘭臉上的疤痕顧詩允不用問都知道是怎麼來的,肯定又跟寧誌剛打起來了。
有時候家徒四壁可能是賭出來的,也可能是摔出來的,而她們家兩樣都霸占了。
嚴格意義上來說,顧詩允並不承認這是她的家,因為她在那個家裏沒有感覺到一絲的親情,全是打罵,別人的小朋友開家長會的時候,別的母親總是很溺愛的看著自己的寶貝。
而她開家長會的時候,自己的寧誌剛還在賭博,李茹蘭在賺錢,不過是不幹淨的錢。
上了初中之後的她更是倔強,老師讓她請家長,她說自己是孤兒,父母都死了。
結果老師翻出了李茹蘭的電話,李茹蘭到學校知道了這件事,便打得她全身都是腫的,三層樓的老師根本就拉不住。
一邊打還一邊說著各種的髒話,其中最讓老師記憶深刻的是:“你說你爸死了沒關係,竟然說老娘死了!”
然後就算她犯了再大的錯,老師也不讓她請家長了。
她有時候挺同情自己的,這些遭遇讓她非常的自卑,但她的自卑又用孤傲來掩飾,這些前塵往事如倒帶一般飛快的劃過,她一時竟濕潤了眼睛。
從回憶裏麵走出來,她調整好自己的狀態,一臉敵意的看著眼前緩緩走來,被她稱作母親的人。
李茹蘭瞪了她一眼:“最近又去哪兒了?連家都不回,聽說你泡到了一個大款,怎麼滴,不讓我享享福啊。”
“你是妓女,有那個男的能接受一個妓女做嶽母的,而且他們家還那麼有錢,你去了不是自取其辱嗎。”顧詩允用這些話來回敬她,反正她跟李茹蘭都是這麼交流的,以前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隻是她沒想到,在自己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李茹蘭發出了罕見的沉默,然後自己走了,走之前惡狠狠的瞪著顧詩允:“小賤人,你忘記是誰養大你的了?”
至於顧詩允,而是在疑惑李茹蘭為什麼今天這麼反常,這不是她的風格啊。
其實她不知道,她剛剛說的那一番話,已經深深的傷到了李茹蘭的心。
連自己的女兒都嫌棄著自己,李茹蘭覺得自己已經把一個女人的悲哀演繹到淋漓盡致了。
“等等,我的那十萬塊,快點給我。”顧詩允稍微一愣神,就差點忘了自己來這裏是幹嘛的,想起來之後馬上跑到李茹蘭的麵前,攤著手問道。
李茹蘭瞪了她一眼:“我根本就沒有什麼十萬,你自己走吧。”
她也沒有想過能從自己的女兒身上享受到什麼福,到顧詩允的這句話,實在讓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你又想耍賴,我哥他都躺在醫院的,你怎麼能見死不救啊!”顧詩允激動的指著李茹蘭,她就不明白了,這個女人為什麼會這麼的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