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哥哥重了楚辭的毒,他嫂子為了救他哥哥也吃下了這種毒藥,她的犧牲卻能換來他哥哥十年的生命,這十年中他們一直嚐試找解藥,但是沒有成功,後來毒發一起共赴黃泉。”
容琦總覺得蘇醫的這番話似乎映射著什麼。
“二少也中了楚辭的毒是我已經將毒性控製,隻要堅持服藥毒就會慢慢從他身體裏排出到痊愈。但是由於你的病常規方法不能治療,隻能以毒攻毒,這段時間他不停地幫你嚐各種毒藥,這些毒藥加起來的藥效已經勾起他先前中的毒……”蘇醫頓了頓,“我現在告訴你已經活不長了。不過你不用為他難過,他們東臨家人都是這樣的脾氣以每個人都活不長久。”
蘇醫的每一個字都結結實實地打在容琦身上,她雖然已經感覺不到身體的疼痛是整個人卻因為巨大的傷感和悲痛破裂開來。
她生命的最後一根支柱,轟然倒塌。
窗外的冬梅今年生長的格外好頭上已經慢慢地結出花苞,豔麗的花苞在風中搖曳,美的讓人心疼。
為何是如此的結局。
他眼角那細致美麗的微笑,就像顫巍巍的花瓣,刻在她內心最深處。
她想要永遠握住他們的幸福,卻怎麼能一碰觸就散了。
早知道他會離開,她有何必受這麼多的苦。
容琦嘴角浮起一絲笑容,那又如何,過了今天他們便會永遠在一起,天涯海角就算是死也不分開。
眼淚從容琦眼角流下來,落在枕鋪間碎裂成一片一片。
容琦緩緩閉上眼睛,她隻看見長長的針猛地紮進她的眉間,她的思維隨著那針忽然之間四散了。
她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咽在喉口。
你知道嗎?我愛你。
不知道整個人在黑暗中沉浮了多久。
她忽然聽到有人在她耳邊喊她,“傻瓜,這麼容易就都相信了。這世上哪裏有那麼多讓人悲痛的結局,我和你一樣珍惜生命,我知道你和我任意一個人都不能獨活。”
“如果她不那麼輕易的相信,我也不可能在她最悲痛的時候封住她的穴道,這個治療就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
“你和她多說一些話,讓她好能早點醒過來。”
容琦仿佛在黑暗中聽到這些話語,她好像看到一個人靜靜地陪在她身旁,跟她講這世上最美麗的故事。
她終於在這種期待中,慢慢睜開眼睛。
大紅的喜字晃花了她的視線。
她如今正躺在床上,床內層層疊疊的錦被也顯得喜氣洋洋,床外大紅的帳幔合攏著,上麵描著華麗的金花,錦絲流蘇慵懶地垂懸。
容琦再側臉看向帳幔外,隱約可見兩根大大的蠟燭發著炙熱的光芒,燭火此時此刻正在歡騰地跳動。
看著這兩根盈盈紅燭和那紅得炫目的喜字,然後便是窗外盛開的梅花。
一朵朵如同火焰般開放,不掩飾,不羞澀。
二少站在梅花樹下,他穿著大紅色的喜服,風中的衣袂與那樹枝上的花瓣連為一體,他慢慢轉過身,眼角的笑容似花瓣上的紋理,如此妖嬈。
牽手便成連理,轉眼即過百年。
她穿越時是洞房花燭,而今又是如此,就算這是一場夢,那麼此夢在她人生中已成圓滿。
五色裘,千金子,白馬翩翩來相伴。
拈香嗅,疊股眠,花月春風與君歡。
*************************結束啦,後麵還有兩個番外哈********************
長蟲記
近容琦總是覺得胃裏不舒服,嘔吐現象時常有之。
以前愛吃的果幹忽然之間新生厭惡,總覺得那果幹像是變質發黴的異物。
大概是她的反應被二少發現,她一日小憩的時候,朦朧間聽到二少與人交談。
那人就是她送給二少的禦醫,隻會做得各種各樣的春[yào],容琦怎麼也沒想到二少會將這禦醫留在身邊,而似乎……也成功地讓那禦醫轉了性,至少容琦沒有見過禦醫再捧著一堆春[yào]走來走去了。
禦醫道:“這件事還是不要跟夫人說,以免她負擔過重,畢竟以前重病時陰影仍在,現在隻要放鬆心情,順其自然就好,我開幾幅藥給夫人調理,症狀很快就會好轉。”
容琦暗暗歎口,雖然已經告別了紅斑狼瘡,但是此病給她身體造成的傷害卻是不能很快逆轉,有些後遺症是一輩子都無法痊愈的,比如她不能生下孩子。
她的天葵一直不至,她偷地問過外麵的郎中,給她的答案是,她的胞宮受損再難恢複。她的呼吸道也受損嚴重,每到天氣變化,季節交替她都不免染上風寒,現在又出現了胃部不適,想來也是因為之前久病的緣故。
現在她幾成為了藥罐子,多加幾幅藥,她已經沒什麼感覺了。
喝了老禦醫的藥,容琦忽然覺得胃反酸的情況大大好轉,雖然嘔吐還時有發生,但是比以前已經是小巫見大巫。
神一好,容琦便迫不及待地叫上瑾秀出去逛集市,看著林林總總的小吃,容琦摸摸胃,最近胃口不如以前,大有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