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的花園中,隻種了鮮紅鳶尾。燃燒著的火海中,唯一一片清亮的所在,是花園中央的白色歐式立柱涼亭。

亭子裏,坐著兩位少女。一個水色,一個緋色,一個嬌小,一個高挑,一個秀麗出塵,一個華美豔絕,都令人過目難忘。

“啊哈,來了啊,葛佳絲。”安娜莉卡特婭隨隨便便、馬馬虎虎的朝大魔女·葛佳絲塔芙揮了揮手,踮起腳尖繞到緋魔女身後,“噌”的一下,緊緊抱住她,死皮賴臉又親又舔她白淨的脖頸,活像個無臉無皮的登徒子。

“鳶月~有沒有想我啊?沒跟你打招呼就下去是我不對啦,不過我沒耽擱多少時間,這不,一下子回來了嘛~~”

挑弄的手指探入了她低胸的鮮紅禮服,安娜莉卡特婭隻當葛佳絲塔芙不存在似的,隨性而至的玩弄緋魔女的肌膚,甜膩曖昧的場景讓葛佳絲塔芙忍不住在心裏輕輕歎息。

被當眾肆意的吃豆腐,緋魔女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她始終垂著仿被墨色浸染的濃黑眼睫,目光空茫,毫無焦距。

直到安娜莉卡特婭的手順著緋魔女的酥胸往更不好的地方去了,葛佳絲塔芙終於清清嗓子,淡淡道:“安娜,妾身私以為,鳶月姬會羞惱,你仍繼續?”

安娜莉卡特婭吐吐舌頭,掐了一把手下的凝脂軟玉才收回手,但還是抱著鳶月的脖頸,白色的腦袋擱在她肩頭,“算啦,我回去再玩,反正鳶月又跑不了~是吧,親愛的?”

沒有回答。或者說,根本就沒能回答。

她是一位修美纖弱的絕色女子,身著深紅華貴的低胸禮服,白嫩的□雙足卻被銀色的沉重鎖鏈栓起,鎖鏈的另一頭隱入了火海般燃燒的鳶尾花海,鑰匙也隻在安娜莉卡特婭身上。

她既是安娜莉卡特婭的偶人,又不是。異色的眼瞳中,偶爾的偶爾,會透出些許神采,但下一秒,又歸為無盡的空茫。

葛佳絲塔芙從未聽到她開口說話,也從沒見過她除了垂眸靜默外的神情。

不過,她被大魔女葛佳絲塔芙尊稱“姬”(公主),自然有其道理。

雖說還不完全,她也是魔女界的明日之星啊。說不定,還是能夠超越現存所有元老魔女的存在。

待她火焰與青空的雙眼清明鮮亮,魔女界又是一番翻天覆地的變革吧。

隻不過,現在還——葛佳絲塔芙將視線投向石桌上的棋盤。

隻畫了黑白的方格線,還未出現棋子。但馬上就會有了,有了那一個憑著自己的意誌,闖入魔女棋局中的棋子,安娜莉卡特婭得意、而又棄之若敝的棋子。

葛佳絲塔芙素來沉靜的水色眼眸中,透出些微興趣盎然的光:“妾身十分期待你的下一盤棋局,安娜。”

白色的魔女將手插入鳶月赤緞般的發絲,強製的扳過她的頭顱,吻住她紅潤柔軟的唇。

葛佳絲塔芙耐心的等著她們倆製造出的魅惑水聲停歇,心裏卻隻想撫額,再次長歎。

隻待感覺鳶月快要窒息了,安娜莉卡特婭才收回靈巧的舌,食髓知味般舔去鳶月嘴角的水痕,抬起頭對葛佳絲塔芙冷笑道:“嗬,這可是我的棋盤、我的遊戲,無聊什麼的,想都別想。”

隨之,親昵萬分的摟住高出自己一個頭的鳶月姬,磨蹭她的臉蛋,輕柔無比,溫柔無比,道:“你也看著呐!看著我怎麼為你,抱有希望,然後絕望吧。”

“我的棋盤上,不會有終點,就像我和你一樣,你就算死,我也能讓你生。”

“你呢,生是我的,死也是我的,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