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話發自內心,沒有什麼矯揉造作的地方,蒼桓細細地看著我的眼睛,慢慢地也感受到了我的真誠,他眼中帶上了一股子動容,緩緩地低下頭,對我保證,道:“好,我答應你,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我笑了,從眼角眉梢笑道唇邊顎下,這樣才對嘛,這樣才是夫妻啊。
哈哈哈,容我不要臉一下下,我和蒼桓就是夫妻不行嗎?
什麼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些話都是胡說八道,要知道,夫妻之間心心相印,是拜過皇天後土,祭過八荒六合的,那是結發之情,那是相濡之誼,怎麼可能大難臨頭就各奔東西呢?
雖然我莒蘞不曾與蒼桓有過儀式的證實,但我認定,蒼桓就是我的另一半兒,我想他,應該也是與我同心同德。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是夫妻,我和他之間便要風雨與共,榮辱一體。
蒼桓輕輕碰了碰我的額頭,然後目光堅定地望向了雪域之淵下麵,淡然地說道:“既然你我二人同心,那就一起去見識見識沙缽羅和大殿下嬴贇的手段吧。”
我沒說話,攬住他的臂彎,和他一起繼續向雪域之淵底下行去。
縱使大雪漫天,即使氣溫冰寒,但是有蒼桓在側,有扯扯在懷,這世間一切不過就是走馬觀花,都能熬過,都會挺過。
雪域之淵確確實實是一個很深很深的深淵,我和蒼桓走了大半天也沒有見到底。
扯扯不知何時醒了,瞪著一雙水霧蒙蒙的大眼睛看著雪域之淵迷蒙的景象,有些迷迷糊糊地問道:“娘親,這是哪裏啊?怎麼灰蒙蒙的,就好像很久很久沒有人來過一樣。”
唉喲,我的乖乖,小扯扯啊小扯扯,這裏可不是很久很久沒有人來過了嗎?
“對呀,這裏確確實實很久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扯扯在我臉上啵了一口,人畜無害地盯著我看,然後一臉懵逼地問我:“既然這裏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那我們為什麼要來這兒呢?”
呃……
這個真正意義上的耿直男孩,扯扯啊,如果可以為你的耿直打分,我會打一萬分,如果要給這個分數加上一個期限,那我希望那是一萬年……
“爹爹和娘親來此有一些事情要做,此地危險,扯扯一定要聽娘親的話,不要離開爹爹和娘親身邊太遠。”
蒼桓說話,扯扯還是很聽的,連忙小雞啄米一般地點了點頭,然後把頭埋在我的身前,好像對這個地方的風景和氛圍很不待見。
也是,這雪域之淵可謂是個鳥不拉屎的迷醉之地,扯扯這樣玩心重的孩子能喜歡就怪了。
又走了許久,這冰梯終於到底了,我連忙從梯子上一躍而下,把雙腳狠狠地往地上一跺,享受著腳踏實地的美妙感覺。
可是美妙感覺還沒感受到,反倒是我的腰哦!
媽媽咪耶,我是老年癡呆了,忘記了我還抱著扯扯,這一下蹦下來,腳踏實地那一刹那足底傳來的反震力真是要了我的半條老命。
扯扯也因為反震力而磕中了我的下巴,有些可憐兮兮地摸了摸自己的肉嘟嘟的額頭,一雙眼睛楚楚可憐。
媽耶,我的下顎啊!扯扯,好疼……你能不能別賣萌……
蒼桓一下冰梯,立馬就站定了,然後舉目四眺,好像在探尋沙缽羅的蹤跡。
蒼桓看了一陣,向著西邊走去,對著我招了招手,道:“阿蘞,此地古怪,你跟我跟緊一點。”
我把扯扯往上摟了摟,然後轉了轉手腕上的大羅鎮魂鈴,心底這才感覺到一絲絲的安寧。
“娘親,這裏好古怪啊!”
扯扯好像感覺到了什麼東西,突然甕聲甕氣地說出了和蒼桓一樣的一句話。
我隻當他是學著蒼桓說話,安撫地拍了拍他的小腦袋,柔和地說道:“乖啊,沒事的,有娘親和爹爹在呢,扯扯別怕。”
扯扯在我臂彎裏扭了扭,奶聲奶氣地說道:“娘親!娘親!扯扯不怕,你把扯扯放下來,讓扯扯在這裏好好看看!”
好好看看?
我環視了雪域之淵一圈兒,媽耶,這裏霧蒙蒙的,一點生氣都沒有,有什麼值得好看的?
不過扯扯既然說要看,那就讓他看看吧,隻要他不亂跑,那我還是能夠接受的。
我心裏這般想著,手上也便這樣做著,把扯扯穩穩當當地放在了地上。
誰知道扯扯還未來得及站穩,他便急急地跪倒在地,把耳朵貼在地上,好像在聽著什麼聲音。
他這模樣,還真像傳說中的諦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