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不知道那草還丹所為何物,但是既然蒼桓萬裏迢迢地趕來,證明那東西是唯一能夠醫治嬴澤傷勢的寶物。如果雪域精靈一族推脫,不願意拿出草還丹來的話,那嬴澤該如何是好?
蒼桓倒是氣度沉穩,垂下眼瞼問道:“族長可是有什麼難處?若是雪域精靈一族真有難言之隱,不妨說出來與我聽,說不定還能有解決之機。”
嘖嘖嘖,倒是我腦子遲鈍了,這雪域精靈一族的族長壓根就是在討價還價,想要借助草還丹讓蒼桓欠下人情嘛!
果不其然,蒼桓一說可以幫他們解決問題,那雪域精靈一族的族長頓時就笑逐顏開,恭聲道:“殿下客氣了,若非茲事體大,小仙也斷斷不敢勞駕殿下!”
茲事體大,莫非這雪域千機山還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不成?
心念及此,我連忙一把拽過扯扯,讓這小家夥待在我身旁,開玩笑,若真有雪域精靈一族全族都擔不起的簍子,那這千機山可就不是什麼善地啊!
“到底有何事,族長不如直言不諱,無須遮遮掩掩的。話不說開,如何能群策群力呢?”
蒼桓的話硬中帶軟,既有責怪雪域精靈一族族長圓滑之意,又以“群策群力”四字稍稍滿足了雪域精靈一族的虛榮心,聽到這裏,那雪域精靈一族的族長倘若再不知趣,那也就是白活了這一把歲數。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這已經是我自來到千機山,見到這雪域精靈一族的族長之後,第二次發出這樣的感慨了。
第一次,我以為這俊美男子如此年輕,卻能夠擔任雪域精靈一族的族長大位,是因為他雖然年輕,但是卻有能力、有權謀、有手腕。
但是現在,我隻想說,不是所有帥哥都可以被當做小哥哥。雪域精靈一族的族長好看的皮囊下麵,卻是真真正正掩藏著一顆油膩的心。
“殿下見諒!我族當年奉命鎮壓那入魔的沙缽羅於雪域之淵,不知殿下對此事是否還有印象?”
沙缽羅!
聽到這個名字,我不由得心頭一跳,沙缽羅是我先祖戰神一生中最值得欽佩的敵手,隻是他欲借太陽真火練鑄兵器,卻因為心性不夠而被太陽碾碎了靈魂,失去了理智,在八荒六合之中惹出了一係列風雨 。
既然惹了禍,自然就有人要收拾他,就這樣,他最後被關押在了北荒雪域的雪域之淵,隻是我卻不曾得知,這雪域精靈一族居然是負責看管沙缽羅的族群?
不過細想之下倒也不足為奇,畢竟雪域環境惡劣,除了雪域精靈一族,也沒有其他生靈能夠存活。就算是有,那也是星星點點,不成氣候,更不用說還成為看管沙缽羅的監獄長了。
於情於理,由雪域精靈一族負責此事都是不二選擇。
可是沙缽羅業已被關押數千年,一直以來也沒有鬧出什麼幺蛾子來,怎地今日聽這雪域精靈一族的族長提起,沙缽羅好像還很有些讓他們為難之處?
蒼桓自然也是知道沙缽羅當年的事跡,此時聽雪域精靈一族的族長提起,眼神也變得凝重了幾分。
雪域精靈一族的族長也沒有再賣關子,而是徑直說道:“沙缽羅體內有太陽真火,按說被關押在雪域之淵是最好的一個處理辦法,因為隻有雪域之淵的萬年寒力能夠克製他體內的太陽真火,讓他不至於四處逞凶。 ”
說到這裏,雪域精靈一族的族長停頓了一下,目光之中帶上了一種複雜難明的神色,語氣有些顫抖地說道:“可是我不曾想到,那沙缽羅居然有如此天縱之才,在雪域之淵非但沒有消沉,反而還領會了雪域真諦,借助雪域真諦平複了他體內的太陽真火之力。現如今他陰.陽.交.泰,水火共濟,雪域之淵和我族已然壓伏他不住啊!”
聽到這話,我心裏五味雜陳,沙缽羅真不愧是我先祖一生都難以折服的對手,即便在這樣惡劣的情況之下,還能夠悟得天地至理,於冥冥之中求得一線生機。
如此看來,雪域精靈一族的擔憂也不無道理,若是沙缽羅依舊神誌混亂,那麼如今他實力大增,倘若被他逃得囹圄,那第一個遭殃的,無疑就是離得最近的雪域精靈一族。
而且城門失火,又如何不會殃及池魚?一旦沙缽羅從北荒雪域離開,下一個遭殃的,又會是誰?
倘若如今八荒六合依舊歌舞升平,那麼沙缽羅就算再厲害,也鬧不出什麼大災,釀不成什麼大禍,可是今非昔比,如今的八荒六合正是多災多難之際,正是多事多情之秋,可謂是真的禁不起任何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