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怎麼了?”

“子房都已經收弟子了?真是長大了。”顏路惆悵道,竟有種自己帶大的孩子,被人搶走的感覺。分明他離開時還是一個孩子,怎麼回來竟也帶了弟子了?

張良明白他所想,解釋說:“我是想讓他們在小聖賢莊學習,並非要收為徒弟。帶徒弟可是件辛苦的事兒,我可不願!”

顏路笑起來,“也是。對於你來說,與其教徒弟,不如省下時間多休息一會兒,是不是?”

張良嘟噥,“師兄你取笑我。”

“嗬嗬。”

張良忽然湊過去,下巴枕在他肩膀上,唇角一勾,壞笑著低語,“師兄為何不認為,我是想省下時間多陪陪師兄呢?”

氣息吹到他耳朵裏,他渾身一酥,耳根頓時緋紅,而張良卻哈哈大笑起來,他惱羞不已。

作者有話要說:師尊被調♪戲了~~~~多謝從貼吧過來的親們,某念在這裏謝謝大家了,愛你們~~~我會努力碼文滴~~~~

☆、第二闕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

朝陽初上,喚醒沉睡中的桑海。

小聖賢莊內,伏念、顏路憑欄觀日,見海天一線處,紅日如火、朝霞浸血,半海青深半海紅。

“子房呢?怎麼不見他?”伏念負手而立,衣帶當風。

顏路垂頷,眉尖蹙了蹙,“呃……他昨日看書睡得晚,此刻想必尚未起身。”聲音清潤溫和,伏念明知他又在替張良掩飾,卻不好責怪。

“子路,以後你要多勸導子房,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豈能輕言舍生取義?”語氣嚴厲,顯然還為那日辯論生氣,但他氣得不是張良的頂撞,而是他言語中的不珍惜生命。

“師兄說得是,子房也是一時之言,他做事一向懂得分寸。”

伏念“哼”了一聲,不置一詞。

遠處,蜃樓反射著朝陽,金碧輝煌,一個白影在空中翱翔,翩躚如海鷗,仔細看就可以分辯出,海鷗飛翔時要扇動翅膀,而這隻翅膀卻是挺直的乘風滑翔。意識到此,伏念眼睛倏然睜大,“那是……”

顏路聲音沉緩,“墨家機關,木石走路,傳說中墨家會飛的白虎。”

白虎滑翔之勢微滯,不一刻便搖搖欲墜,接著如折翅蒼鷹俯衝到蜃樓上。隨後一個個黑影從蜃樓側艙飛出,圍繞蜃樓上下巡邏。

“公輸家族的巡天蝠,進入蜃樓的,不知是墨家什麼人。”伏念疑慮。

“看來他們上蜃樓,並沒提前計劃好。”沒有人會選擇在清晨潛入蜃樓,墨家弟子他也有接觸,行事魯莽的隻有……對身後弟子道,“點名冊給我。”果然子羽、子明未到。

伏念見他所為已料到他的猜測,不由打量著他,雪衣藍襟,長身玉立。朝陽映在他臉上,如白玉落殘紅,水眸清澈見底,卻也因太清而不知有多深。

這個師弟,目光、見識、心思比自己皆有過之而無不及,然他從來都是,溫文淡然,與世無爭,這種境界已高過他與子房。

“這樣的朝霞讓我想起藏書樓的那場大火。”伏念忽然道,“子路,你可知那場火的起因?”

“請師兄指點。”

“那場火之後,韓非便離開了小聖賢莊回到韓國,他是韓國皇室,戰國七雄中的韓國。”

“師兄是說……”

“我以為你很清楚。”伏念轉身,目光淩厲地盯著他,“蒼龍七宿,齊、楚、燕、趙、魏、韓、秦,天上七宿,地上七國……”

顏路眉心微蹙,門外猛然轉來一聲巨響,似有什麼東西轟然倒塌,沉甸甸的聲音一下一下傳來,他細細一聽,“步伐沉悶、震山憾嶽,氣勢凝練、殺意逼人,這是……農家勝七。師兄……來者不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