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是肯定痛的,她心理承受得住,身體也承受不住,剛才我碰到她的手腕的時候,她明顯的疼得臉色蒼白了。
我很心疼。
為了見我,她裝上了這個假肢。
這隻手,永遠沒有了。
我說道:“對不起。”
我是發自肺腑的說對不起,如果不是我叫她來幫忙堵截林斌,堵截來救林斌的人,她怎麼會這樣子呢。
她說道:“不關你事。”
怪不得她不喝酒。
我說道:“那隻手都碎了,不能接了?”
她說道:“不能了。沒有就沒有,也沒影響很大。”
我說道:“很大好嗎。”
她說道:“接也接不了了。還能怎麼樣。”
我說道:“痛嗎。”
她說道:“不痛。”
她是一個真正的能夠控製得住自己所有的浴望的人,一個能克製自己,隱忍自己的人。
她才是真正的神。
就是柳智慧,也都有控製不住自己七情六欲的時候,但是程澄澄,真正的超脫了自我。
她的身體,思想,靈魂,都不是同一個身體裏麵同時存在的。
假如我被炸得手都沒了,我還能忍著疼打電話,如無其事的樣子說話?
不可能的事。
我會痛死。
別說什麼一隻手掌,當時砍我一根指頭,已經讓我疼得要暈厥了。
我說道:“我挺想安慰你幾句,但這樣子,我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她說道:“沒事。”
她如此的鎮靜淡定,如同個沒事人一樣。
缺了一隻手,對她來說,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別的女孩子,害怕毀容,四聯集團的人特別喜歡用這招對付女孩子,包括我也是,但是如果這麼要挾程澄澄,估計她是一點都不怕,她根本就視自己的身體生命如草芥。
不怕疼,也不怕死,既然不怕死,既然不怕消失,那一切事物,也就變得無所謂了,包括一切的受傷死亡的威脅,她當然也不怕了。
我說道:“你是我一個挺尊重的人,我覺得如果你要走正道的話,也能賺很多錢,你不需要去走這些邪門歪道。”
她說道:“生命邪門歪道。”
我說道:“犯法的事。”
她說道:“犯法,是的犯法。我做的事,對你們來說是犯法的。可你有沒有看到,我在造福很多人。”
我說道:“靠。還說這個。你是造福很多人,吸毒的人,造福了?”
她說道:“造福了。是他們求我們要的。”
好,這個真理,說的我無法反駁。
照她這麼說的話,她的所作所為,都是正道。
我說道:“說真的,站在私交的角度看,我很想勸你早點隱藏離開逃走,躲起來,也不想看到你被抓起來,執行死刑。”
程澄澄說道:“謝謝關心。但我不需要。”
我長歎一口氣,說道:“好吧,那你也,自己好自為之吧,祝你好運。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可以和我說,我安排一些醫術好的醫生來。”
她說道:“我的醫生都是國際上醫術最先進的醫生。”
我說道:“那我就沒話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