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果蹙眉,“你做什麼?”
他抿著唇,一臉痛苦地說:“老婆,我中招了……染上艾滋了。”
藍果頓覺晴天霹靂,愣住了,隻聽容燁修頹然地抱著頭哭著蹲下來。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壓製又斷斷續續的傳過來,藍果突地就低頭恨恨瞪著他,兩巴掌拍在他背上,“混蛋!你繼續玩啊,繼續風流啊!”
這一天,藍果覺得天色尤其的灰暗,都暗進了她的心裏。
“前兩天我帶了幾個女人去開房,但我腦子裏老想著你,就沒做成。我心情不好,就帶著她們去酒吧喝酒,她們又叫了些朋友來,其中有個女人來,偷偷跟我說她姐前段時間跟過我,好意提醒我,說她姐已經檢查出染上了艾滋……”
藍果抱手站在他麵前,聽完他說的話後,臉上的冷息未退,伸手,“檢查報告。”
容燁修從衣袋裏拿出來,放在她手裏,“我猶豫了一天,沒敢去正規醫院檢查,怕被別人看到,就到一個私人診所去檢查了。”
藍果看著手裏像模像樣的檢查報告,盯著麵前無助的男人半晌,她穿上外衣,拿起包拉著她就開門要走,“去醫院。”
容燁修是真不想去醫院的,熟人特別多,可被藍果一威脅,“都快死的人了,還怕什麼丟臉?你還想不想治療了?就等著等死了是吧?”
然後,容燁修就悻悻然的跟著去了。
隻不過一進醫院掛號,容燁修的大名很快就傳了上去,沒幾分鍾,院長就帶著人來恭候了。容燁修整個想挖個地洞鑽進去躲起來。
在血液科和性病科徹底的檢查後,需要等一段時間,檢查報告才會出來。
院長將兩人帶到貴賓室裏等候,容燁修整張臉都快黑完全了,掏出煙來,一根一根的抽。
他媽的,這次臉丟大了。
藍果看他悶聲抽煙,以為他緊張,盡管被煙嗆得喘不過氣,還是沒有打擾他,徑自走出去通氣。
這家醫院的風景很好,有小池塘,柳條迎風,一顆顆青茂的樹形成小道,還有青嫩的一片草地,坐上去柔柔軟軟的。
藍果抱膝坐在上麵,出神看著前方。
此時,她說不上來自己是什麼心情,要說緊張的話,她也同樣緊張,同樣害怕檢查結果不如人意。
她想起這些年的事情,很多很多的事情。
那一年,在炙熱的陽光下,她帶著容燁修上了樓頂,讓他練習用右手寫數字,隻要工工整整的把一到一百寫出來一遍,就可以喝水吃水果吃冰激淩。
容燁修一開始還很配合,後來連連寫得不好,也被曬得口幹舌燥,就失去了耐心,將筆一丟,耍起了性子。
藍果同樣被曬的汗流浹背,嘴唇幹裂,但她卻把水果和冰淇淋往他麵前一推,等他狼吞虎咽吃起來的時候,才虛弱的說:“你想吃就吃吧,但我不吃,我等著,等你練好為止,我都不會進一滴水的。”
後來,容燁修停下,撿起筆繼續。
她用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將他的左撇子習慣改掉,運用右手時,不差於左手。
還有那一年,他帶著她去果園偷果實,為了保護她,被狗咬到了。
一個多麼怕疼的人,一個後來打預防針的時鬼喊鬼叫,非要她在場才安心的人,毫不猶豫的衝到她麵前擋住了危險。
還有,他總是纏著她,總是叫她老婆,總是帶她去吃好吃的……
太多,這些年的回憶。
那麼,給她這麼多好的壞的回憶的人,就要死了嗎?
藍果不敢想象,有一天看著容燁修的屍體時,會不會像看到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