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言意趕緊拍馬屁:“王爺您的工筆這麼好,不畫幾幅傳世之寶當真是可惜了。”
封朔揶揄道:“嗯,一副傳世之寶有了。”
薑言意眨巴眨巴眼:“你舍得給旁人看?”
封朔看薑言意一眼,他當然舍不得。
被反將一軍的封某人微微傾身,貼近薑言意耳畔,帶著點戲謔的口吻慢悠悠道:“我留給自己看的傳世寶。”
他呼出的熱氣全噴在薑言意耳朵上,薑言意隻覺耳朵癢得厲害,不由躲了一下。
封朔輕笑出聲,薑言意瞪他一眼,拿了畫就要走,“我該回去了。”
封朔仗著手長,繞過她肩膀按住了畫卷的一段,這個姿勢相當於把薑言意困在了他懷抱和書案之間,偏偏當事人還用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道:“急什麼,我再題一首詩。”
先前他給自己的古董羹店作過一篇賦,引得文人墨客爭相前來店裏打卡,薑言意對他的才情還是放心的,當真一臉期待地等著他作詩。
封朔換了支狼毫飽蘸墨汁,用行草字體在畫左上角題詩。
他的字也是一絕,遒勁瀟灑,自有一股風流意氣。
題完詩,封朔垂眸問她:“認得麼?”
薑言意心道自己練的書法雖不是行草,但還能不認字麼?這是瞧不起誰呢?
她一本正經念起畫上的詩來:“夢笑開嬌靨,眼鬟壓落花。簟紋生玉腕,香汗……浸紅紗……”①
薑言意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他是作的是一首淫.詩,她鬧了個大紅臉,掄起粉拳就往他身上招呼:“你捉弄我!”
封朔朗聲笑開。
薑言意氣鼓鼓卷起畫就要拿走,卻又被封朔奪了過去,他道:“既是生辰禮,自該在你生辰時給你。”
薑言意衝著他哼了一聲,拎起裙擺小跑著離開了他的院落。
封朔看著她的背影,提起的嘴角怎麼也壓不下去。
她怎麼就這麼招人疼呢?
*****
轉眼就是十月初九,薑言意生辰前幾天,封朔就又親自帶兵去前線了,她也得啟程上京,這個生辰,兩人注定是沒法一起過的。
如今衡州以北基本上都安定了,薑言意此行便隻帶了一千隨從。
想著京城那邊湖泊不多,也不怎麼盛產螃蟹,薑言意還把做好的醉蟹也帶了一瓦罐回京。
封朔好飲酒,醉蟹有股酒香,甚得他心,之前薑言意做的那些醉蟹,幾乎快被他吃完了,離開衡州前她還特地又醃了一缸蟹留給封朔。
一路風塵仆仆,薑言意生辰當晚抵達驛站時,親自下廚做了碗長壽麵打算犒勞自己。
郭大嬸拿了個大木盒敲門進屋,臉上帶著笑道:“東家,生辰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