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捉蟲(2 / 3)

口聽。 薑言意怕老秀才冷,讓楊岫給老秀才桌子底下也放了個炭盆子。 *** 今日是軍中休沐的日子,按理說李廚子應該會到她店裏來,但眼見中午都快過了,李廚子還沒來,想起李廚子腰疼的老『毛』病,薑言意不免有些擔心。 中午這一波都忙過了,薑言意招呼著眾人吃飯時,李廚子才攜著一身寒意過來。 薑言意忙上前去迎他,“師父,往後若是再下這麼大雪,您從西州大營過來不方便的話,就別過來了,路上出了什麼事可怎辦。” 嚴冬不比尋常季節,通往西州大營的那條路都少有人走。 楊岫邴紹二人都是頭一回見李廚子,因著薑言意叫他一聲師父,二人對李廚子便也敬重幾分。 老秀才跟李廚子年紀相當,李廚子一看他衣著再看殿內設的長案,就猜到了他身份,眼瞧著薑言意把這店開得紅紅火火,他是打心裏高興,這一路過來的鬱氣也散了不少。 他道:“不是路上耽擱了,是我去了老姚家中一趟。” 薑言意端了個火盆過去給李廚子烤手:“姚師傅怎麼了?我前幾天還在鐵匠鋪子遇見他。” 李廚子歎了口氣道:“他跟來福酒樓東家鬧掰了,如今沒在酒樓做事了。” “那老東西就是個直腸子,死腦筋!早些年我就跟他說過,酒樓東家是個生意人,讓他別把自己太當個人物,跟人家稱兄道弟,他不聽。現在人家酒樓東家弄了個禦廚後人來,不需要他那兩把破鏟爛勺了,任人把他祖傳的菜刀都給砍壞,你就說這丟不丟人!” 薑言意那天問姚廚子願不願意出來跟著自己幹,姚廚子說這樣不厚道,她本以為姚廚子還在來福酒樓做事,怎地突然就走了? 薑言意道:“這事我知,當時我還為姚師傅不平,想讓他過來跟我一起開店,姚師傅還說這樣做的話不厚道,他何時走的,我還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李廚子道:“來福酒樓自然不敢把他走了消息放出去,這麼多年,來福酒樓有多少老客是被老姚的手藝給養出來的,他一走,那些老客能留得住就怪了。來福酒樓的人還有臉去勸他回去,我過去才把人罵走了。” 他話鋒一轉,對薑言意道:“你一貫是個心大的,做菜的方子什麼的,自己還是防著些。老姚跟我說,來福酒樓的東家一直盯著你呢,你那天在鐵匠鋪子跟他碰巧撞上,他一回去來福酒樓東家就問他你打那鐵皮盒子的是用來幹什麼的。” “老姚今日去取修補好的菜刀,還聽那鐵匠說有人讓他再打幾個那樣的鐵皮盒子,鐵匠沒肯接單。” 薑言意雖跟姚廚子接觸不多,但大概也清楚姚廚子的脾『性』。 不過凡事她都不太敢托大,之前在鐵匠鋪子裏那句話純屬試探,姚廚子轉頭就真跟來福酒樓鬧掰了,她不知這是不是來福酒樓東家的把戲,萬一對方是聽他要挖人的意思,故意將計就計呢? 不過李廚子薑言意還是信得過的。 她道:“那鐵皮盒子隻是個熱鍋子的小爐子,藏著掖著也總會被人給仿了去,誠如師父您所說,隻有看好方子才行。我店裏新推出了幹鍋,但一個人實在是分身乏術,想請姚師傅過來一起幹,師父您覺得怎麼樣?” 李廚子搖頭:“老姚怕是不肯來,來福酒樓東家本就覺著他跟你店裏有什麼牽扯,他若前腳離開來福酒樓,後腳就來你這裏,豈不是落人口實?” 正吃飯的老秀才突然搖著頭感概一句:“人呐,這一輩子不是被旁人給『逼』死的,是被自己給『逼』死的。活著的時候,也不是為自己活,是為旁人的口舌活的。” 薑言意給李廚子添了副碗筷,他跟老秀才年紀相仿,又都是膝下無兒無女。 李廚子一輩子在火頭營兢兢業業,老秀才年輕時受過太過非議,而今反倒豁達些。 兩個老人喝了幾兩小酒,一番談天說地,倒是有相見恨晚的感覺。 李廚子席間被老秀才一番話說動,回頭又勸姚廚子去。 但姚廚子過不去心底那個坎兒,始終沒肯應。 來福酒樓一見薑言意這邊鉚足了勁兒挖人,也慌了,來福酒樓的管事親自去了姚廚子家中好幾次,不過姚廚子都沒肯見他。 薑言意這邊來沒來得及繼續揮鋤頭,又被來福酒樓的另一波『操』作給驚呆了。 來福酒樓發現他們請了西州說書說得最好的丁先生去說評書,還是沒能從薑言意這裏搶到客源,一番打聽,才得知薑言意這邊說的書,他們壓根沒聽過。 薑言意店裏因為每日來聽書的人太多了,地方又不夠大,老秀才已經從之前的每天說一場,改成了每天說三場。 場場座無虛席,進店的人又不好幹坐著,往往都要點些吃食,連帶著店裏的鍋子也賣得及好。 來福酒樓直接派人過來聽評書,聽完了跑回去在自家古董羹店裏轉述起《紅樓夢》。 基本上是薑言意店裏今天才說完的一章故事,明日來福古董羹店裏就能聽到了。 論精彩程度,自然是薑言意這邊的老秀才說得好,而且總能聽到最新故事情節。 可礙於薑言意店裏食客爆滿,門口也擠滿了人,一些撓心撓肺聽不到評書的人,就隻能去來福古董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