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2 / 3)

法形容那一刻自己卑劣乃至惡劣的想法,他嫉妒曾經看過她那般不堪模樣的任何一個男人,為什麼自己不可以?所以他衝動闖進去了。 越靠近她,幼時母妃教導他的話就越清晰。 封朔確定自己對她有很多見不得人的心思,但此後餘生,都認定是這個營『妓』了嗎? 那時候的封朔不知道。 她把披風還給他,他不收,一麵是看她衣著單薄,一麵是私心裏是想留點什麼東西在她那裏,似乎這樣就能一直牽扯下去。 她身份上重重謎團,後來他更願意相信她是一個被精心安『插』到了自己身邊的細作。 換做他以前的手段,約莫會直接把人殺了。但懷疑的那一刻,他想的是怎麼扯出她身後的主使,拔掉她的爪牙,把人繼續留在身邊。 她做的菜合他的胃口,那時的封朔這樣欺騙自己。 後麵發生的種種指明她不是細作,也不是薑家嫡女時,封朔已經接受她就是一個普通營『妓』的事實。 應該放她歸家的,但是……舍不得。 所以他對池青說,她的戶籍無法核實,暫且不將她劃入可以歸家的良家女花名冊。 接母妃那日,在來福酒樓買醉意外發現她是自己味覺時,封朔心中是有些高興的,他似乎終於為自己想把她留在身邊找到了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知曉她想賃自家隔壁的房子,他當天回去就改了良家營『妓』的名冊。 但她口口聲聲要找未婚夫,莫名的讓他心中不舒服,他故意拿她營『妓』的身份刺她。那時他想說你未婚夫知道你的過去,他可能不要你了,但我會要你。 他驕矜了半生,這樣的話終是說不出口,可她確實是快被自己欺負哭了,那一刻他借著酒勁兒心中有無數惡劣的想法,他是真的想“欺負”她,把她“欺負”到哭。 同時又有一股負罪感,這麼多年都是清心寡欲過來的,為什麼突然對一個營『妓』有這麼多卑劣的想法? 她離開軍營的前一夜,他在軍帳中枯坐了一宿,他不能接受這般卑鄙的自己。 那晚他想,既然她滿心都是未婚夫,就放她去吧。 她的店鋪毗鄰都護府,自己也能恢複味覺就行了。 他還是不太能看清自己對她的執著究竟來源於何處,全都歸在了味覺上。 直到回府給母妃請安時被砸了一盞茶,這麼多年支撐他走過來的親情變得壓抑,他第一個想見到的人是她。 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說,隻要安靜呆在有她的地方,心情似乎就會變好一些。 後來安福提到子嗣問題,想到將來一同生兒育女的人,他腦子裏猛然跳出來的,也是她。 與其娶一個規矩禮儀都挑不出錯處的權貴女,他更願意遵從自己本心,前半生已經嚐夠苦味了,後半生他想活得恣意些。 封朔認栽了,他真的喜歡上了一個營『妓』。 他接受屬於她過去的一切,願意從此以後以發妻之禮待她,心中卻又忐忑,他名聲那麼壞,之前對她也不好,人家憑什麼喜歡他? 他笨拙地用自己的方式去試探,迫切地想抓住除了親情之外的另外一種能把他從陰暗中拉出來的一絲曙光。 他以為她回應了自己的喜歡,真相卻是自己會錯意了時,他心中又生出了好多惡意。 他從來沒有這麼努力去討好過誰。 他已經竭盡全力去學著做一個溫柔的人了……她憑什麼這樣對他? 那一刻他覺得委屈、憤懣。 他本來就不是個好人,他很想壞給她看一次,讓他知道自己到底是個怎樣的瘋子,隻是這個瘋子想為了一些不可求的東西在努力變好而已…… 狼盯上的獵物是不會輕易鬆嘴的。 隻是他還沒有來得及策劃編織一張困住她的大網,就先發現了她的真實身份。 高興嗎? 並沒有多高興。 到現在,對他而言,她究竟是誰已經不重要了。 他看中的僅僅隻是她這個人而已,跟她所附庸的一切都無關。 他會成為一個最出『色』的獵人,讓獵物自己掉進他精心設計的陷阱裏。 上午因為不合時宜叫了幾聲“窈窕淑女”的鸚鵡正被關在一旁的鳥籠裏麵壁思過。 它歪了好幾次腦袋,拿一雙黑豆似的眼睛小心翼翼盯著封朔,隻不過因為眼睛外邊覆著一圈白眼影,瞧著格外沙雕。 鸚鵡用尖紅的大鳥喙啄了兩下空『蕩』『蕩』的食槽,又盯了封朔好幾眼,發現對方絲毫沒有注意到它空了一下午的食槽。 最終為了一口吃的,它還是放下了尊嚴,努力向狗『逼』主人展示自己嘹亮的大嗓門:“傻鳥!餓死鳥啦!” “傻鳥,餓死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