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著我的話,狠狠的看著我,我笑了起來,他不說話,算是我說中了,我覺得朱貴是未來可以幫助我對付廣東人的一個棋子,不,一個夥伴,因為,我們都是一樣的人,所以,我們誌同道合,隻是他考驗了我,我也要考驗一下他。。。
我說:“今天,廣東人的第一次公盤標王是我的,有能力,就搶走,我們鬥一鬥。”
朱貴笑了一下,很不屑,說:“如果你跟我比別的,那麼你還能贏,但是比誰有錢,那麼不好意思,你輸定了。”
我笑了笑, 我說:“朱先生,暗標誰輸誰贏不是在誰多,而是在乎誰有腦子。”
朱貴冷靜下來了,說:“是嗎?腦子是個好東西,我也有,就看誰的更聰明了,好,我就跟你賭,今年的標王,我朱貴拿,雖然,我根本不想要這個標王。”
我笑了笑,說:“標王,不單單是看誰出的價格高,還要看最後開出來的價值,平洲公盤,所有的料子都是現場開的,朱老板,錢雖然很重要,但是一味的燒錢,那不是土豪,是傻逼。”
“你。。。”朱貴瞪著我,但是沒有說什麼。
我笑了笑,轉身就走,我故意激怒朱貴,我要看看他有幾斤幾兩。。。
我跟張奇看著會場,張奇很不理解,問我:“飛哥,這個人廣東人都忌憚,你幹嘛要惹他?”
我笑了笑,我說:“隻有惹了他,才能讓他跟廣東人幹,你以為我真的要做廣東人的女婿?”
張奇笑了笑,說:“那是,我飛哥不可能,要做也是我做。”
我沒有理會張奇,我現在賭石不單單是要賭贏了就走,我還要看市場,看形勢,我不是一個光棍,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我有馬幫要養,我還有陳老板的債務要償還,我還需要一筆天文數字來維護以後的生意,我需要錢,所以我需要看清現在的市場。
我看著公盤裏熱絡的聲音,在公盤售出的原料大多在平洲就地分解,當場加工,我看著不同的廠家,哪家解料的電鋸一開,立馬就人滿為患,我看著哪些人,都是直接訂購片料的,訂購手環、手鐲芯以及下腳料的令商家應接不暇,從原料到加工,從批發到零售,平洲已經形成了整個翡翠行業的產業鏈。
所以未來翡翠的市場隻能是在廣東,珠寶街還想跟廣東人爭一爭,很難,所以,我要把握機會!
突然,我停下了腳步,看到一塊會卡的料子,這塊會卡的料子隻是開個窗,窗口非常好,會卡的料子隻要有色,就能賭,我蹲下來,看著料子,不大,將近十公斤,像是個雞蛋,在頂尖的地方開了一個拇指蓋大的窗口。
我看著料子,糯種,但是屬於化開的那種,起膠的感覺非常濃,濃鬱的像是一塊綠色的芋頭。
種比玻璃種還好看,打燈上去,我看著料子晶體非常細,水頭也超好,光澤度很透好,但是棉絮感略突出,但是這個綠卻是非常好的,比黃楊綠要濃,又達不到祖母綠,用我們的行話說,就是俏綠!
俏綠是中等深度的正綠色,給人高雅、美麗的感覺,這是我第一次遇到這種俏綠的顏色,我看著料子的個頭,將近十公斤,鐲子沒有,這是唯一可惜的,如果出滿色牌子,無裂,無雜亂,如果內部晶體質量可控,單件市場價值小千萬數的空間有,總體的價值應該在兩億左右,我看著底價,兩千萬,在合理的範圍內。
但是我看著料子,內部色感深入的幾率有,但周圍色漸變及變種風險較大,所以這塊料子的賭性還是非常大的。
我看了一會,朱貴也蹲在地上,他看著我看的料子,沒有說話,直接填標書,我笑了笑,他這是一勞永逸啊,跟著我走就行了,連看料子都省了,但是我當然不會相信我看一塊垃圾料子他也會出價,沒有人是傻的,尤其是朱貴這種人。
我拿著標書,現在才是明爭暗鬥的開始,暗標,是最能考驗人的智慧跟能力的一種競爭方式,想要拿到料子你需要跟這裏幾萬個人鬥,你需要用最合適的價格拿到料子,而且更難的是,不僅僅是要拿到料子,還要考慮到你拿到料子之後到底是贏還是虧。
這塊料子,創造不了公盤的標王價格,我昨天已經出了十億的料子,可惜,內部消化,沒有公示,所以今天想要拿到標王,必須要在十億內,隻高不低,所以這塊料子沒有這個價值,給你好了。
我寫了兩千一百萬的價格交給張奇,然後看著朱貴,他也看著我,我們兩個相互注視著,誰輸誰贏,很快就會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