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養囚歡>
1搖身一變
薛家的婚禮宴會上,清一色豪門家族聚集在這裏,你歡我笑,在薛少宇看來卻是商家出生的老狐狸一個比一個狡猾。
他早就不耐煩地在飯桌周圍來回踱步,今天結婚的人是和薛少宇從小長大的堂哥,可是薛少宇顯然不太情願被邀請參加宴席,在他眼中的場景無非就是一大堆人擠在一起捧著酒杯說著虛偽又煽情的祝福。
薛少宇要不是看在和堂哥的交情不淺,說不定他更加果斷拒絕去參加婚禮。堂哥薛傑勒的婚姻也是父母包辦,這似乎特定成了薛家男人最悲哀窩囊的事了。薛少宇吃到一半終於忍不住,開始在桌邊踱步,不過桌上的人都醉醺醺地談天說地,沒閑情注意他的焦躁。
他沉默了一會兒,隨即大步跨出宴會廳。三十而立的薛少宇,且不說他有著讓大千男人嫉妒死的出眾外表,眉宇間不但透露著野心,似乎還有股憂鬱和壓抑的氣質。嘴唇周邊還幹淨地留了些許胡髯,加上清新不油膩的黑發,襯得他整張臉龐富有濃烈的男人味。薛家的遺傳讓他不勞而獲奪取眾多少女心的資本。
“哥,你去哪兒?”
他意外地聽到親昵的嬌喚聲,怕是沒什麼好事,所以遲疑了一下,才停下腳步,高傲地轉過頭,以表示此時喊住他讓他很不滿。
薛家名義上的女兒薛頌恩,生活在薛家刀光劍影的商海裏,她沒資格刁蠻,沒資格倔強。
她堂哥薛傑勒的婚姻觸及她內心最深處,豪門世家的包辦強權她早就受夠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刷丈夫的卡,買名牌的衣服、包包發泄自己的憤懣。當薛家人全聚在一起慶祝薛傑勒的新婚,她出走以刷卡舒緩壓抑的心情。
她拎著大包小包剛到名牌店淘來的高檔品,踩著細高跟一瘸一拐地奔了過來。
“還不改口,做我妻子你很委屈?”薛少宇眉頭一簇,他也不習慣曾經的妹妹搖身變成自己妻子。
“老公,你去哪兒?”薛頌恩改口,“這麼早就出來了,是怕外麵的女人等不及,還是你已經耐不住寂寞?”
“你什麼時候有興趣管我的花史?”他饒有興致地挑釁,“卡刷空了?”
“今天我生日,陪我走走?”她的眉間閃過一絲淒涼,她真正出生的日子根本無從知曉。薛家定義給她的生日日期不過就是她受薛家領養的那一天。“我在名街店看中了一套衣服,就當我的生日禮物。”她一瘸一拐跟到他身後,他無法滿足她精神上的需求,那麼就在物質上補償。
薛少宇皺著眉斜睨了她一眼,“你收的禮物還不夠多?差一個生日禮物?”
“女人永遠也不會嫌禮物多。”薛頌恩已經徑直走向他的車,把她的大包小包仍在車的後備箱。
“你跟我的生活,隻能在消費上有交集?”薛少宇比任何人清楚他倆的婚姻純粹隻是一張結婚證而已,可他看不慣她也對他們的婚姻不上心。
薛頌恩望著車窗外冷笑,“如果我的生活我能選擇,我就不會坐在這裏聽你的盤問。你唯一能給我的不也就是人民幣了嗎?”
“你很不知足,要知道沒有我爸媽領養你,你根本無法享受這麼優越的物質條件!”薛少宇從反觀鏡看著她不慍不火的表情他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嗬,我隻是你們薛家領養的毫無任何利用價值的小人物,為什麼還會被你父母逼著和你結婚?對你對薛家有好處?”薛頌恩頭斜靠在座椅上,她是應該欣慰自己還有能被薛家挖掘的價值潛能,“多少名門閨秀的長輩前來提親都被你父母婉拒,我的利用價值竟然超越了她們。”
薛少宇沉默了一秒,突然車開到路邊急刹車,薛頌恩沒來得及感受他眼裏的凶光,已經被他雙手掐住脖子。“說,是不是一切早有預謀,故意混進我們薛家?”
薛頌恩雪白的小臉緩緩變紅,纖細的雙手掙紮著想要扳開死掐自己脖子的大手,待那兩隻大手顫唞著鬆開,她纏著胸口用力呼吸。“我要有陰謀,我還用得著20多年持續受薛家冷眼。怕就怕我和你都中了你父母的圈套。”
薛少宇的手機鈴聲打破車內的戰火氣氛,“喂?”
“親愛的,你還要我等多久?”電話那頭刺耳又嬌滴的女人聲音蕩徹在車內。
薛頌恩無感覺地轉過頭,任他跟他的女人交談。
“一小時後,銀河酒店見吧!”薛少宇毫不遮攔,吩咐完就掛了電話,看向薛頌恩。“老婆,我不能陪你買生日禮物了,這張卡陪你逛街。”
薛頌恩下了車,他的車在她麵前呼嘯而過,隻留下尾氣在她周圍。捏著手中的卡,她有一種撕心裂肺的慘痛。
她掏出手機翻著電話溥,能談心的人也隻剩下她的工作好夥伴蘇曼了。“曼曼,有空嗎?”
“頌恩,你打來得可真夠及時,我剛想打給你。”薛頌恩聽得出蘇曼掩著嘴跟她說話,眉頭一皺,“發生什麼事了?”
“老大剛一進來就劈頭蓋臉把我們全組人罵了一通,指名點姓要找你,我幫你掩護過去說你跑業務去了。”蘇曼趁老大不注意偷偷溜到洗手間通風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