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忘川河,滾滾黑水奔流。

兩岸山川一片幽冥的綠色,無盡亡魂的嘶吼,宣泄著內心的孤寂與憤慨。

千問也不害怕,自覺忽略了烏鴉鴉的浪頭,盯緊著高聳的奈何橋,正準備研究一下這橋的材質,眼前猛然一亮,三朵嬌豔的桃花在她眼前晃來晃去,正晃得她有些眼花之際,那桃花化作點點光斑,驀然彙聚成三幅畫像,展開在了千問麵前。

千問先是一愣,跟著桃花眼都放光了。

畫中三位男子,各負神韻,皆是極品。

一位敦厚威猛,如山。

一位瀟灑溫雅,如風。

一位高傲清冷,如江邊明月。

千問驚異地看了下身邊的牛頭馬麵,頓了一會,才從震驚中緩過神兒,問道:

“這去投胎之前,還附送三位夫君嗎?其實……”

牛頭板著臉說:“就你屁話多。”說罷轉身就走。

千問一急,趕緊追上去拽住了牛頭,“嘻嘻,其實呀,最近營養跟不上,這麼折騰一準腰疼。可你們要是堅持這麼安排的話。”她歎了一口氣,“我也隻好勉為其難地接受了。”

“你想得倒美。不過是閻王覺得你前生做了些善事,卻屢屢遇人不淑,年近30連個男人也沒混上,才特意開恩來世好歹給你尋個作伴的,也不知這牛頭搞什麼鬼,竟一連找來三位極品。也算你走了狗屎運,你隨便挑一個罷。”牛頭嗤之以鼻道。

千問聞言歡喜地朝牛頭一作揖:“牛兄此番恩情,小女子隻有回來時再報答了,或者牛兄在陽世有什麼牽掛,小女子可代為完成。”

牛頭莫名一笑:“好了,你再不選就再做一輩子處女吧。”

千問瞬間覺得忘川河的血水陰風化作了暖人的春風,撩人無限。

她湊近了三副畫像,仔細察看卻犯了難。

山雄厚卻乏情趣,

風瀟灑卻不穩定,

月迷人卻過於清冷。

卻是再極品的男子,也有其短處。

千問便在這三位極品美男之間糾結了再糾結,再糾結了再再糾結。

“牛兄,或者讓我見見他們本人?隻看這畫像,這試題也忒難了些。”

良久,千問艱難地開了口。

“你還剩十秒鍾的時間,”馬麵冷冷道:“再選不出,你來世便仍然一個人過吧。”

千問聞言大急,閉了眼,狠狠地向前一抓,再睜開眼,手中卻空無一物。那三幅畫像似乎離得她遠了一些。

她趕緊向前一步,那三幅畫像又離遠了一些。

千問停住了腳,向牛頭急道:“牛兄,這是甚麼狀況?”

牛頭繃了臉道:“快抓!抓不到就沒有了。”

千問於是撒開腳丫子,拚命向前抓去。

卻是能抓到哪個是哪個。

忘川河水邊,三幅畫引著千問一步步向忘川河逼近。

終在忘川河的邊緣,千問雙腳一跳,緊緊抓住一幅畫的邊緣,她歡呼一聲,身體便隨著畫向忘川河直直墜去。

“娘的,被陷害了。”

千問低呼一聲,便義無反顧地投向了那片血海腥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