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點零三分,湖海大學校門前,一輛白色寶馬車緩緩駛出。
昨夜的雪不大,路麵但還是在零下八度的低溫下凍結出一層冰,寶馬車開的很慢,很小心打了右轉向燈,慢慢地準備駛上馬路。
易雲控製著自己的腳輕踩著油門,不讓因為著急而煩燥的心將車開的太快。
右轉之時,她掃了眼周圍,路上沒有車,隻有遠處幾個環衛工人在鏟著路麵的冰,右邊的湖海大學公交站上,有個穿紅色羽絨服的人在等車。
男生穿紅色的羽絨服?真是奇怪。
易雲腦海中奇怪的念頭一閃而過,就被因為早上得到的女兒突然昏迷的消息而焦急的心情取代。
路上沒人,她在車在公路上轉正之後,腳不由地用了點力。
寶馬車的發動機發出漸強的“嗡嗡”聲,車速在快速的增長。
冰路駕車,就算寶馬車的刹車係統極為出色,她也早就換了專用的輪胎,她還是小心地讓車速慢慢地增長。
四十碼,寶馬車在幾秒的時間內達到時速四十公裏,易雲將油門鬆開不再加速,讓車保持巡航狀態。謹慎的她將腳移到刹車上,在任何時候,她都不願意用他人的生命冒險。
路上並沒有人,隻有前麵的公交站台上向這邊看的男生。
這麼早就在寒風中獨自等車,還穿著紅色的羽絨服!
她奇怪地看了一眼,想著那紅色的羽絨服。
她的腳並沒有踩刹車,那個唯一的奇怪男生,還站在站台上。隻是這男生看過來時,似乎是震驚?
是不是加快點速度?一眼看去,隻有遠處路邊的環衛工人,沒車沒路人。
她不由地將腳踩到油門上,準備提速。
突然,她有眼角發現一道紅色的身影從右側衝了出來。
“嘶嘶”聲中,寶馬車在一個急刹之後向前滑行,車尾甩動,整個寶馬車轉了一百八十度。
易雲聽到車身與人體相撞的“咚”的聲音,腦中一片空白,撞到人了!
幾分鍾後,大腦終於能夠運轉的易雲急忙解開安全帶,拉開車門下車。
一輛車牌尾號325的黑色轎車從另一邊飛速穿過,帶起的寒風讓易雲渾身一涼。
開這麼快,不要命了!易雲嘀咕一句,緊緊黑色的呢子大衣。
在三米外,穿紅色羽絨服的學生側臥在冰上,身體蜷縮著,抱著胳膊,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你、你怎麼樣?”易雲跑過去,蹲著身子問。
她不敢碰這個學生,害怕加重他的傷勢。
那個學生抬頭看了她一眼,痛苦地搖搖頭。眼中布滿紅絲,胡子有二毫米長,憔悴中痛苦地扭曲著臉。
傷得很重?易雲急了,“我給你叫救護車。”
說完,她起身準備去車裏拿手機。
突然間,她的腳被一隻手大力握緊,一道嘶啞的聲音道,“不用叫救護車,你給我五萬塊錢就行。”
“五萬塊?”
男生放開手,“是的,你叫救護車,必然還要經過事故處理,這樣太麻煩,我隻要五萬塊錢,咱們私了。咳……”
易雲驚訝地看著這個學生,有些臉熟。仔細看了下,這才發現,這個男生這幾天都曾經在她的車邊出現過,還不是一次,而是三次。
她瞬息之間想到,這是一場精心設計的碰瓷!
眉頭一皺,她就想怒罵這個學生。雖然她一向脾氣溫和,可女兒的昏迷她本就心急,現在又被碰瓷而耽誤了時間,她這火噌地就上來了。
可同樣是因為性子溫和,她罵不出難聽的話。
“你這樣做可是犯法的,你個混蛋,我車上可有行車記錄儀,你等著坐牢吧!”
這混蛋,已是她說的最重的一次了。
那學生笑了,笑聲嘶嘶,如同他喉嚨中有團燒紅的鐵沙。
“你居然還能笑出來,我……”
“你有時間和我去交警大隊麼?”
易雲的話被男生的話打斷,男生帶著扭曲的笑容看向她。
易雲的惱怒更強,是啊,你什麼都算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