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有一點點不高興的降央銀簫,他終究在親情與仇恨和仇恨之間,選擇了她。

“灼心,有一天,當你不再是降央灼心,而我不用背負仇恨的枷鎖,而上天又給我機會讓你有一天會成為我的妻子機會,你說那該多好。”

“嗬嗬,銀簫哥哥,妹妹就是妹妹,怎麼會成為妻子呢?”

那年,降央灼心如情竇初開的少女,麵頰羞紅,眉目之間也溢出淡淡的向往。

妖魅俊雅的少年,微微挑眉,如登徒浪子趁少女不注意,吻上了她的唇,若蜻蜓點水而過,“為什麼不能呢?隻要你身體裏沒有降央家族的血,你不在是降央卓瑪的女兒,而憑我對巫蠱的才能,加上達瑪對你的寵愛,我們為什麼不能在一起締造王子和公主的愛情?”

原來,轉世以後的灼心,從來未忘記當初對愛情最初的追求,她綁了一個又一個青年才俊,一直想擁有如童話故事般愛情,最終卻行差踏錯和龍伊寒締造了舍生忘死的愛情。

沒恢複記憶前,離心不是因為自小甄贏丟給她的童話故事而著迷,而是靈魂深處就記得和某個令她心疼的妖魅男子的一個希冀。

她對上官淩逸的鍥而不舍,是因為他和降央銀簫一樣,都是靈魂身處陰暗世界中,那冷肅的孤寂和落寞,還有一開始的冷漠拒絕,都像極了當初降央灼心和降央銀簫的相處模式。

隻是……

當年降央灼心隕落,降央銀簫想錯了方向,隻想著讓她如何複活,卻沒有想過她為彼此留下一個機會。

如今,這雙秋水眼眸,映著自己的模樣,那份擔憂和在意猶在,卻少了當初那份淺淺不確定的愛戀,他降央銀簫一直愛著的少女,已經愛上了別人,那顆心再也容不下屬於他的位置。

就算強求,就算他道術超越離心千倍不止又能如何?

她的心裏已經被一個叫龍伊寒的男人占據,分不出一點一滴來容納他。

就連他卑微的不在乎是否完全擁有離心的機會都沒有,那個冷酷強勢的男人的愛太過霸道,他的情,他的愛,牢牢抓緊了離心的心不留一點縫隙……

緩緩穿好半敞的衣袍,華麗巫師長袍沾染了點點血跡,似點綴著的紅梅,妖豔之中透著傷情,如同他的心正無形溢出灼痛的血淚,卻無可奈何。

降央銀簫驀然轉身,那蕭索單薄的背影,那麼讓人想落淚。

風吹拂,那一頭晶瑩如雪的發絲,訴說隕落那日哀傷至極的哀慟,令降央銀簫捧著那已經氣息的降央灼心,一夜白了頭。

衣袂飄動,若妖蓮的狐媚男子,第一次不再糾結,第一次學會放手,靈魂卻在悲鳴,因為他知道今天的放棄,代表再也沒資格去關注此生最愛的女人。

“銀簫哥哥……”

輕輕的呼喚,降央銀簫徒然腳步一頓,隨後望著河畔的波光,似自言自語的道:“又想說對不起麼,降央灼心已經死了,所有仇恨都該隨著她的逝去而煙消雲散,而步離心的對不起隻會讓我更心痛。”

因為深愛,所以難以放手。

因為不願放手,又舍不得傷害,所以高聲祝福的人才最悲痛。

對比起,往往代表最火熱的情感被承認,卻又注定被放棄。

降央銀簫凝立河畔,指訣驀地自指間翻飛,隻見那漫山遍野的迷迭花隨風起舞,若銀河垂落,清淡的花香不是迷迭花所有,而是一股淡淡的龍誕香,夾雜微薄的腥甜味兒。

那微白的花海,舞成氣勢磅礴的龍騰,一圈一圈圍繞著妖魅而俊雅的男子,發絲與花瓣兒糾纏,那花香似乎透著決絕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