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過一種叫七日眠的藥?”張大夫一說起自己感興趣的東西,整個人立刻不同了起來。
小皇帝出自深宮,雖然活了兩輩子,但這等江湖鄉野之藥是聞所未聞。熙和這幾年在外對七日眠卻是知之甚詳。他聽張大夫這麼一說,馬上就知道對方是在打什麼主意了。
這個有神醫之稱的男人將福壽從懷裏放下,來回踱步:“這瓶裏的藥粉和七日眠有異曲同工之妙,若是有人服下此藥……”
東皋的這股小隊人馬確實是探子,他們一路追著小皇帝的蹤跡日夜不休,到了這個小村可謂是人困馬疲。小隊的隊長是李二狗,他長得一副地痞的模樣肚子裏卻有幾道墨水。離小村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他吩咐了手下的幾個夥計換下盔甲,化整為零的潛入小村打聽消息。看著手下各自散去李二狗摸了摸懷裏的兩塊碎銀子,露出一個略帶猥瑣的笑,也匆匆往村子裏去了。
這會兒天已經快全黑了,李二狗漫不經心的走著。突然,他聽見一個孩子的哭聲。這偏僻的小村,稀少的人煙,孩子的哭聲,讓李二狗打了個激靈。有些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他走得更加的小心,摸著插在腰後的匕首,保持警惕。又走了一陣,眼前出現了一個小院子。院子的大門開著,一個三歲左右的孩子蹲在那裏幹嚎著。
李二狗鬆了一口氣,放下了摸著匕首的手。也是,這個時節哪來的鬼童呀,不是自己嚇自己嘛。就在這時候,院子裏走出來一個人。李二狗就站在門外麵,看著那人在柔和月光的映照下,抱起那個孩子,溫柔的哄著。
怎麼說呢,有一陣子沒嚐腥的李二狗突然就臉紅了。
李二狗本來就是渾人一個,再加上在軍隊裏那群糙爺們裏混了幾年,臉皮已是刀槍不進。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掛著怪笑朝那個抱著孩子的梳著守寡之人才梳的發髻的人走去。走近了才發現那小寡夫雖然皮白柔嫩的,但身量卻不矮,看著並不像農家人。
“那個啥……”
小寡夫睜著一雙大大眼睛,抱著孩子一副惶恐的模樣。李二狗心理好笑,裝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一步步逼近,就在他伸出手準備抓住那小寡夫的小手時,那寡夫揚起手,一團白色的粉末就全撲在了他的臉上。李二狗隻覺得眼前一黑,就再也沒有知覺了。
這個小寡夫不是別人,正是張大夫,張神醫。自從他拿出藥粉,並說了這藥粉的功效之後,幾人便定下計策,由熙和的幾個手下趁著夜色將藥粉下在那東皋那股小隊的駐紮地。然後那藥粉自然會如同七日眠一般,讓人昏睡七日。而這七日,小皇帝等人自然可以更加從容的離開此地。
卻不料這股小隊的隊長不是什麼好東西,整一個色胚,想女人想得發了瘋,一進村就摸到小皇帝家門口,正巧被張大夫發現。
與此同時,熙和的手下也發現東皋的小隊並沒有按照規矩先駐紮在探查,而是全體出動潛入了小村。
熙和自出了京城,進入部隊之後武藝大為精進,因為自家院門口的動進是聽得一清二楚。等他從裏麵躍出來時,就見原本被他說了幾句之後幹嚎的福壽正蹲在地上拿著手指不停的戳著一個人。
“怎麼回事?”熙和一把抱起福壽,轉頭問張大夫。這個躺在地上的人一身軍衣,莫非是東皋那邊的人。
張大夫皺著眉,也沒立即回話,而是仔細檢查了一下那人的衣著,脈搏。檢查完之後,他才站起身,說道:“這人應該是東皋那邊的,但奇怪的是,他並沒有中我之前給你的藥粉。莫非你的手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