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蓮放下藥,屈膝之後退了出去,還細心的幫熙和把門給掩上了。

福壽不待見熙和,見他伸手要摸自己的額頭,心裏就幾百個不情願。他還小,加上小皇帝寵愛,也沒學會掩飾情緒。直接就耍臉子給熙和看,眼裏全是戒備,一張小嘴撅得老高。

熙和歎了一口氣,也不強求。怎麼這孩子全身都長了刺似的,這麼不識時務。熙和想著,到底沒摸他的額頭,而是改為幫他拉了拉被子:“怎麼突然就燒了呢?”他自言自語的說著,並不指望一個三歲的孩子來告訴自己生病的原因。

福壽身子不爽利,昨兒個又什麼都沒吃,有些吃不住,見熙和沒有什麼異動微微放下了心。心裏暗暗低語:我……我就眯一會會……嗯……

等熙和轉頭再看他時,福壽已經睡熟了。

因為不放心生病的皇長子,熙和沒有去營地,也沒有出府。所以也沒有在第一時間知道小皇帝那邊派人將一些留言傳的整個冀州都是。

熙和現在的身份也算是曖昧不明,在小皇帝沒有正式承認帝後出逃的情況下,他永遠不能光明正大的說自己是柳熙和。所以,在軍營裏,他素來是用著柳和的名字的。這柳和本是虛構的人物,自然沒什麼見不得人的過去,小皇帝聽了付天翔的計劃,生生將柳和的過去編造的十分不堪。

軍隊曆來看重實力而非出身,但這句話也是有前提的。像是一些賤民出身的,就算再又實力也是不能被上官接受重用的。付天翔看著老實吧唧,肚子裏全是壞水,慫恿著小皇帝將熙和編排成了一個歌妓。也是他算準熙和心高氣傲,受不了這般侮辱。畢竟兩人交手也不下百次了,對對方頗有些了解。

付天翔不過是要用激將之計將熙和逼出於己方交戰,如此一來後方必定空虛。趁此機會,再派內密司的人將皇長子救出,成功的可能性就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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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青當初反對也不是沒有理由,一來他本身是個光明正大的人物;二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如果熙和是歌妓,那皇家的顏麵何存?

而小皇帝之所以答應,卻是有別的心思。他其實並不擔心熙和不把孩子送回來,隻要熙和是真心在意福壽,那麼他很快就會把孩子送回來的。

宜州城內,小皇帝收到季思宇那邊的傳來的消息之後臉色就壞的嚇人。胡勝全的傷不重,吃了幾丸藥就感覺好了起來,死活不肯休息一定要守在小皇帝身邊。

“主子,小主子必定會平安無事的,您就放寬心吧。奴才已經命人傳蕭大人,關大人和付大人了。”

小皇帝坐在椅子上,以手撐著額頭,應了一聲。福壽發燒的事情本是預料之中的,但一想到那孩子身子不舒服,正在吃苦,他就有些愧疚。

蕭素清昨夜應酬到很晚,知道了皇長子被抓的事之後就擔心小皇帝沉不住氣,好在三年了,小皇帝總算有些長進,沒衝動行事。他還沒來得及感歎完,就有一小廝進來傳話,說是正房的那位大人有請。

蕭素清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一會兒,才想起正房住著的不正是小皇帝嗎。等他昂然走過到那邊院子門口的時候就發現,除了門口站著佩劍的侍衛外,好幾個內密司的熟麵孔也立在院子裏身子挺得比直。

這是怎麼了?

蕭素清打量了小皇帝半天,又用疑惑的眼神看向關青。關青回了一個苦笑,倒是付天翔一見到蕭素清就露出了毫不掩飾的輕蔑,一副頗為看不起小白臉的樣子。

小皇帝也沒讓蕭素清請安,就命他坐了,直接了當的開口:“蕭卿家,朕有一事……”

蕭素清坐得端端正正,麵上神色不動,沒等小皇帝說完心裏就琢磨開了,一般小皇帝用這樣的語氣開口,那必定是有什麼為難的事了:“能為皇上分憂,是臣的榮幸。”

“卿家深明大義。”小皇帝一笑,頓了頓說:“朕剛看了冀州城內送出來的消息,說是皇長子病了。朕……”

小皇帝話音剛落,蕭素清就開口說道:“臣明白皇上的意思了,且待臣換身裝扮。今日晚間必將皇長子接回。”他之所以敢把話說得這樣的滿,也是吃準了熙和對他的心思。蕭素清雖然厭惡這一點,卻也知道這是可以利用的一點。

“卿家不必多慮,朕不過是希望卿家能拿著這封書信走一趟冀州城罷了。”小皇帝似乎看出了蕭素清心裏的那一點憂慮,解釋道。

冀州城裏的張大夫是整個冀州或者說整個北方三城都有名的神醫,性子孤僻,有些聖人不近,卻也稱得上仁心仁術。

他剛送走一個病人就看見一個小廝縮頭縮頸的站在他家院子門口,大步走上前去,用力將遠門關上。

那可憐的小廝聽得砰的一聲,完全呆住了。還沒說明來意,就被關在門外可不行。這樣想著,他用力拍起大門,喊道:“神醫,神醫,張神醫!我家……”

這個小廝真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