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沒有搞錯!
太倒黴了……
在紐約生活一年,早忘了在台灣得時時刻刻準備雨傘。這雨說下就下,曹菁雯愕然盯著那片如瀑布一般刷落的雨,寸步難行。她掏出手機一瞧,哇咧,還恰好沒電!
曹菁雯欲哭無淚,進退兩難,要她回去找男友--不對,前男友借傘是不可能的,或者她在期待,期待那人興許會追上來。那麼體貼入微的一個人,這次卻真狠了心,足足三十分鍾,不見任何動靜。
“這算什麼……”曹菁雯眼眶泛紅,滿腹委屈。這兒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正想著要不要去敲管理室的門借電話叫車,剛好一台小黃駛來,停在公寓門前。
曹菁雯眼眸放光,急於逃離,想也沒想便上前開了車門--
徐澐開從堂妹家裏離開不久,天空便下起滂沱大雨。
他暗暗嘖了聲,這台灣的氣候真是說變就變,毫無準備的他也隻能暫先找個避雨處,再做打算。
抬頭看天,昏黑的雲層被迷濛閃爍的街燈染了顏色,這雨勢看來一時半刻不會停歇。
不想煩勞堂妹給他送傘,徐澐開索性打電話叫車。“這裏是……等等,我看一下。”
雨幕裏他墨眼顧盼,看見對麵公寓的門牌,報出地址。
電話轉入語音,告知他約莫十分鍾便會派車過來,他緩了口氣,想拿煙出來,才憶起自己正在戒煙,口袋裏僅剩零星幾顆薄荷糖,還是堂妹徐洺芃怕他嘴巴寂寞,硬塞給他的。
算了,有總比沒有好。
他拆開包裝,將糖果塞進嘴裏。薄荷特有的涼氣混著甜味在嘴裏漫開,原先浮躁的心緒為此鎮定許多。
徐澐開背倚著牆,修長結實的身形包裹在簡便的T恤牛仔褲底下,一輛車從他眼前駛過,車頭燈在黑夜裏映亮他如雕鑿般深邃分明的眼。
說實話,他長相並不特別出色,鼻梁不挺,嘴唇略豐,唯獨那雙纖長眼眸,像是被上天給特別眷顧過,眼睫濃密,虹膜漆黑,蓄著瀲灩光彩,綴於其上的眉更是飛揚淩厲得如同水墨大師最有氣勢的神來一筆。
所有初見他的人無不被他眸裏承載的堅毅打動,那不隻是與生俱來,更包含了後天賦予他的種種考驗。
徐澐開眸光一閃,笑勾了唇。大抵是太閑了,他竟在腦裏將自己三十年來的人生檢視了一遍。
其中有個女孩,這麼多年,他總是很難遺忘。當初他選擇離開台灣,多少與她脫不了關係。她驕傲得讓人牙癢癢,憶想起來教他千般滋味交錯。但不管是好是壞,他都不想再經曆一次。
他曾經很喜歡她,或者說是年少無知的純粹情感,不料卻被狠狠糟蹋……
他並不恨,隻是回想起來仍舊有些唏噓,自己當初怎就那麼傻呢?
“不是每個戀曲,都有美好回憶……是吧?”
他唇瓣維持上揚,笑得有絲嘲諷,很快便將這事拋諸腦後,思量起自己即將至新公司報到的事。接下來可有得忙……正想著,前方一台黃色的車身駛來,看編號,是他叫的車沒錯。
計程車停在公寓門前,他以手擋雨準備過去,卻見一抹嬌麗身影跟著自公寓裏頭衝出,搶先一步開了車門。
徐澐開在雨幕裏愣住,看著那個搶他車的女人,不敢置信。“小姐,這是我叫的車!”
那女子抬臉,路燈映照下,她秀美的五官清晰得瞬間堵住了他所有來不及抗議的言語--就在這時,她已“砰”一聲關上車門,對著一時無措的計程車司機報出一串地址。“快走!我多給你一百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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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好好好!”司機一聽多了一百塊,也不管這車究竟是誰叫的、會不會被投訴了,連忙踩油門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