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他又想到一年前的俱樂部事件,如果司法途徑暫時走不能的話,或許,還有一個人能幫忙。

望著窗外沉寂的黑夜,沈烈沉聲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然而,這件事,終究還是給棠玉留下了很深的陰影。接下來的兩三天裏,他都不肯出門,便是沈烈勸他去黑天鵝見見老朋友們,也被他以手指還受著傷這樣幼稚的借口回絕。而沈烈卻知道,他是在害怕會再遇上曾看過唐煜不雅照的人,害怕那些異樣的目光。

棠玉本性的單純使他注定了無從麵對那些超出他承受能力範圍的關注,更無從辨別這些關注是善意的,抑或是惡意的。他隻能出於本能的進行防備,把自己束縛在安全的地帶,哪怕因此而失去了自由的快樂。

鬱鬱寡歡的少年也讓沈烈為其日夜不安。他不由得想到,在這種狀況下,出國散心也不失為一個緩衝放鬆的好辦法,雖然離法國的那場組委會的聽證會還有十多天的時間,但他突然想起法國同行日前透露給自己的一個消息。

夜晚的時候,這幾天本來就有些淺眠的棠玉幾次三番被電話鈴聲吵醒,睡眼惺忪的睜開眼來瞧,卻是沈烈在打電話。

見吵醒了小家夥,沈烈遞過一個歉意的眼神,一邊伸手幫他將被子掖好,一邊快速的用法語又說了幾句便收了線。

“又有什麼事嗎?”擰開床頭燈,棠玉從被窩中支起身子,迷糊的小臉上掛著一絲憂慮望向他。

“這一回有好消息。”淡桔色的燈光下,男人黑亮的眼睛含著一絲笑意,摟著棠玉重新躺下,附在他耳畔道:“剛才托巴黎的一位朋友幫我訂酒店,他知道我要在巴黎待上幾天,就請我去幫他一個小忙。”

“這麼早就要去法國?不是還有十天嗎?而且,我們在巴黎不是要應付聽證會?”雖然朋友之間幫忙是應份的,但棠玉也有些擔心會不會抽不出時間。

沈烈將床頭燈慢慢的擰暗,笑著解釋道:“並不衝突,我們可以前提去巴黎。在聽證會的前幾天,在國家藝術中心有一鈔龍之夢·東方文化曆史鑒賞會’,我那朋友接下來了供應茶話會甜品的活計。但這場鑒賞會需要一些具有東方特色的展品與甜品,因此他才會來向我求助。”

“那我和你一起去,做展品我最拿手不過。”好久沒做甜品,這可讓棠玉早就手癢癢的。黑暗中,棠玉挑眉一笑,那對烏黑的眼睛閃爍如星辰。

“我也正有此意!”見少年終於又有了這樣由心而發的笑臉,沈烈更是覺得自己做對了這件事,寵溺的捏了捏小家夥的鼻子,他溫柔的道:“而且,去鑒賞會的都是各界名流,如果展品做的成功,這對你在歐洲美食界的名氣與地位都將是極大的幫助。對之後進行的聽證會,也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事。小玉,你有信心嗎?”

“放心吧您呐!保證完成任務!這活計,哪裏還能找得出比我更合適的人呢。”雖是在暗夜中,小孩那笑得自信飛揚的笑容依舊是那般燦爛醒目。=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也沒說大話,這茶話會在他看來,就跟以前的暖爐會差不多。天氣寒冷的時候,皇宮裏會燒起地龍禦寒,普通人家也會生火圍爐,飲酒作樂,這時,再配上一桌美點小食,那真是再愜意不過的事了。至於展品,普通小戶人家自然是沒有的,但在皇宮王府則是必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