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過世的皇後娘娘是個心靈手巧的女子,她最喜歡編這些小東西。太子殿下從小跟在他身邊,就學了一些。”崔尚宮耐心的解釋。

‘小的時候我娘親交給我的,既然喜歡就送給你吧。’納蘭夜染的話語在耳邊回蕩,漣漪的腦中頓時如炸開般疼痛,很多過去想不明白的事情,逐漸的在腦海中清晰。

納蘭燼!納蘭夜染!多麼諷刺!漣漪美麗的嘴角上揚,笑的卻那麼吃力。而清澈的淚卻順著蒼白的臉頰不斷,不斷的下落。

一連月餘的時間,漣漪沒日沒夜的躺在床榻上昏睡。無論小菊,還是崔尚宮都手足無措著。隻能請來風輕揚為漣漪探病。

漣漪如一隻受傷的小獸般,說什麼都不肯讓風輕揚近身。“不,我沒有生病,也不想看大夫。你出去,你們都出去。”

“漣漪,我們隻是擔心你而已。漣漪,讓風大哥幫你診下脈,隻要確定你身體無礙,我就離開,好不好。”風輕揚好言相勸,強行的拉過漣漪的手腕,兩指順勢搭了上去。片刻後,臉色大變。

“漣漪,你……”竟然有了身孕。

風輕揚瞟了眼一旁的小菊與崔尚宮,將下麵的話吞了回去。“娘娘身體並沒有大礙,我開副方子,你們抓藥去吧。”

風輕揚隨意寫了張單子,交到崔尚宮手中,借故支開了她們二人。然後俯身坐在漣漪的床榻邊。“漣漪,你,有身孕了。”他試探性的說道,眸光一瞬不瞬的盯著漣漪的反應。

而漣漪的表情從起初的錯愕,到最後的接受、釋然,甚至還夾雜了幾絲竊喜。##

“孩子,是……”東宮並沒有漣漪的侍寢記錄,這個孩子的身世,他無法想象。

“風大哥想說他是個野種是嗎?”漣漪緊咬牙關,語氣比冰雪還要寒冷。若是曾經,她真的會為這個孩子而忐忑。而如今,她可以完全的確定,腹中的這個孩子和失去的那個一樣的清白。

“風大哥是不是還要去稟告太子殿下,然後向上次一樣害死他。”漣漪的手緊緊覆在小腹上,大聲的指責。她不會,不會再讓他們傷害她的孩子一分一毫。

風輕揚錯愕的看著漣漪,對於她的指責,當真是一肚子委屈。“漣漪怎麼會認為是太子殿下害了那個孩子呢!當日,刺客的一掌已經震斷了孩子的心脈,太子殿下也是忍痛才命輕揚將孩子拿掉的。孩子胎死腹中,若是不打掉,你也會有危險的。”

怎麼,怎麼會是這樣呢!她不相信!“為什麼,為什麼他不解釋,就這樣讓我誤會他。”

“太子殿下定然有他自己的理由,漣漪,其實有些事表麵看到的並不一定就是真實。眼睛也是會騙人的,隻有這裏不會。”風輕揚修長的手指輕點了下心口的位置。

“孩子如果不是太子殿下的就拿掉吧,我看的出,他其實很在乎你。”風輕揚歎息了一聲,安慰的拍了拍漣漪瘦弱的肩膀。

漣漪的手,下意識的扶上小腹。是啊,也許她真的該找孩子的父親好好談談了。

月朗星稀的夜晚,漣漪第一次推開房門走出了鸞鳳宮中。

寧靜的院落,她就隻是呆呆地坐在那裏。她已命小菊傳了口信給納蘭夜染,告訴他自己願意與她私奔,並約定在今夜鸞鳳宮中相會。

“夜露凝重,怎麼穿的如此單薄。”動聽的男聲在頭頂上放響起,一張厚重的狐裘瞬時披上了漣漪單薄的身體。

漣漪回頭,對漣漪溫婉的一笑,那眸中星光璀璨,納蘭夜染一時竟看癡了。“漣漪,你真美。”他邪魅的一笑,兩指勾起漣漪的下巴,落下細碎的一吻。

漣漪微閉起雙眸,迎合著他親昵的吻,並生澀的回應。好半響,直到她喘熄越來越過凝重,納蘭夜染才戀戀不舍的放開她。

“夜染,今晚的月亮好美。”漣漪嘴角含笑,仰頭看著高掛碧空的滿月。

“是啊,和漣漪一樣美。”納蘭夜染依舊是一臉的嬉笑,將漣漪攬在懷中,順著她的目光看向天上的月兒,而那深邃的眸中,卻染了薄薄的一層寒霜。她終究還是要隨他離開,終究還是讓他失望了。

“這世上美好的東西,總是讓人向往的,就像我們喜歡天上的月兒一樣。可她高掛在天上,永遠都不屬於任何人。”漣漪掙脫開納蘭夜染的懷抱,清澈如水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看著麵前過分俊美的男人。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可這並不代表喜歡就要擁有。反而那些醜陋的,隻要出自真心,同樣應該值得珍惜。您說對嗎?太子殿下!”漣漪用力的說著最後的幾個字。

納蘭夜染一向嬉笑的臉,瞬間冷漠了下來。呈現的是漣漪從未見過的凝重。“你,是什麼時候發現這個秘密的?”

“從一開始,我就覺得很奇怪了,納蘭夜染,納蘭燼,一個白天,一個黑夜。他們從未同時出現過,那道你不覺得很巧合嗎?還有依雲,那麼瑰麗的女子,怎麼可能對一個比鬼還要可怕的男人如此鍾情呢?這不是很不符合常理嗎?還有,就是那隻你送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