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可找不到如此絕色的女子。”可汗王上下的打量著漣漪,半響才哈哈大笑的開口道。
“可汗謬讚了,本殿下的太子妃隻是空有一副好看的皮囊而已,哪裏比得過令王妃。傳聞可汗的王妃可是大草原上最富才情的女子。”納蘭燼拱手,客套的說著場麵話。
可汗王哈哈大笑著,粗糙的大手扶上身旁女子的香肩。“才女不敢當,本王的王妃倒是對音律頗為精通。”可汗王的口中難掩炫耀的神色,轉頭看向自己的王妃。“今日承蒙天朝上國熱情邀約,不如夫人彈奏一曲,為聖朝天子助興如何!”
但見那王妃微微一笑,在身旁婢女的攙扶下悄然起身來到殿中。“那臣妾今日就獻醜了,隻是孤曲難鳴,不知臣妾可否有這個榮幸與聖朝太子妃合奏一曲?”那番邦的王妃雙眸含笑的看向漣漪的方向。
“這……”納蘭燼的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漣漪在金陵可是聲名狼藉,怕是連大字都不識幾個,哪裏會通曉音律。
“隻怕太子妃學識淺薄,不如就由側妃代勞吧。”德妃急忙開口解圍道。這沈漣漪有幾斤幾兩重,她可是清楚的很,在外族番邦和眾臣工麵前出糗,皇上的麵子定然也不好看。
第2卷 第一百零二章 但願人長久
第一百零二章 但願人長久(2110字)
“人家可汗王妃可是欽點的太子妃娘娘合曲,由側妃代替,可是有越俎代庖之嫌啊。”和孝唯恐天下不亂的開口。她可是等著看沈漣漪這個不學無數的小無賴如何在眾人麵前貽笑大方。
隻見漣漪端著的起身,在身旁的丫頭小菊耳邊嘀咕了幾句,然後搖曳生姿的走到殿中。“人生何處不相逢,夫人,我們又見麵了。”漣漪淡笑著俯身施禮。
“有緣自當相見。”可汗王妃亦會以漣漪一個溫婉的笑靨,二人如同久違重逢的老友,沒有一分生疏與執拗。
不消片刻,小菊便抱著一把古色琵琶走入殿中,漣漪接過琵琶,十指勾動,幾聲悅耳的音符便流淌而出。那可汗王妃也抱起隨身而帶的琵琶,二人相互對視一眼,而後紛紛勾動琴弦,和諧唯美的曲音便回旋在了整個玄武殿中。
是一曲古調的水調歌頭,二人雖是第一次合奏,曲音卻是異常的和諧完美。真真是伯牙子其,千裏遇知音。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漣漪清澈的嗓音,唱著一曲千古絕唱的歌,曲音嫋嫋如空曠原野飄渺的青煙,風吹而散,那麼美卻又那麼不真實。當勾動的手指緩緩停下,按壓住顫動的琴弦,最後一個音符悄然而止。而大殿中的人們仿佛被曲音勾走了魂魄,久久的不能還魂。
不知過了多久,大殿上才想起幾聲清脆的掌聲,“當真是此曲隻因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啊。”高坐在龍椅上的皇帝哈哈大笑。
“臣妾獻醜。”漣漪與可汗王妃均微微俯身施禮,然後各自走回了座位。
宮宴上觥籌交錯,眾臣工各自說著場麵話,折騰了大半日,這惱人的宮宴才算告一段落。漣漪托著倦怠的身體回到鸞鳳宮中。與往日不同的是,納蘭燼竟然一直伴隨在她左右。
“本殿下怎麼從來不知道,一個傳聞中不學無術的小無賴,竟然談的一手好琵琶。”納蘭燼微眯著雙眼,饒有興趣的緊盯著麵前的美麗女子。
漣漪無所謂輕品了口杯中的清茶,淡淡開口。“傳聞之所以是傳聞,就是因為它永遠都不是最真實的。傳聞也說太子殿下娶妻必死,可離花苑中的落宣不是依舊活得好好的。”漣漪不屑的冷笑,這句話是納蘭夜染說過的,如今用來反駁納蘭燼,再好不過。
真是一張伶牙俐齒的嘴,納蘭燼微微一笑。“你入宮多日,本殿下對你的了解的確是少了些,除了彈琵琶,你這個小無賴還會些什麼?”納蘭燼好奇的問道。
漣漪迷霧般的眸子迎上納蘭燼的目光,“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悠然那個金陵才女通曉的漣漪都會。隻是太子殿下從未真正的想要了解過我,因為你從未想過要真正的用心去愛一個人。所以你對漣漪的認知永遠停留在世人的傳言中。”漣漪的語氣雖然淡淡的,卻難以掩飾滿滿的哀傷與無奈。如果最初的最初,他能想過丈夫一樣,將她保護在羽翼之下,漣漪又怎麼會被德妃冤枉,又怎會莫名其妙的失去清白。如果這個作為她丈夫的男人給過她足夠的溫暖,她的心又怎麼會一點點的靠向納蘭夜染。
對於麵前醜陋的男人,她並不是完全的沒有怨恨的。隻是事到如今,說這些還有何意義呢?不久的將來,她便會成為鍾樓裏第六個冰冷的牌位。
愛嗎?納蘭燼陷入了沉思,因為醜陋的麵貌,因為身為太子的自尊心,他從未想過主動的去靠近一個女人,即便她是他的妻子,他也是被動的希望她們來愛他。隻是那些女人們讓他一次又一次的失望。難道真的是他的錯嗎?是不是他主動的向前邁出一步,結局就會變得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