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驚心,空氣中似乎都漂浮著腐蝕的味道,陰風陣陣,讓她身上的雞皮疙瘩一層層的起來,身體裏的血液都凝固住了,冰冷的像被人丟進冬季冰冷的湖水中,那種感覺餓,窒息的難受。

祈冽風眼底有些擔憂,怎麼可以讓她看到這麼可怕的畫麵!

沈可兒的腳步往後退了一下,如果不是有蓮羽扶著她,早已跌在地上起不來。

她從來都沒見過沒人性的祈冽風.....從來都沒有。

“笨笨……”

祈冽風朝著她走近,沈可兒忽然的驚覺大聲喊道:“站住,不要過來。”

祈冽風停下腳步,複雜的眼神凝望著她,感覺自己的心都在滴血……此刻她的眼神是那麼的恐懼,他一點也不希望沈可兒怕自己……

沈可兒低頭雙手抓了抓頭發,還是沒辦法接受,抬起頭時,眼淚在眼底閃爍,死死的咬住了下唇,幾乎可以聞到血腥的味道那麼清楚的在空腔裏蔓延……

“你怎麼....可以....可以這樣殘忍?”眼淚順著腮幫緩緩的掉落地上,濺起了灰塵,破碎的液體暈開,成為一粒粒的小液體,晶瑩透亮。

不遠處寧欣兒的身體已經沒有一處好的,肮髒的地板上還流著一大攤的血跡,她奄奄一息的躺著,頭發蓬亂的遮住了那蒼白無色的臉頰。空氣中似乎還彌留著那罪孽的氣味,讓人隱隱作嘔想吐……

景然也沒好到哪裏去,渾身上下全是血跡,額頭掛滿了汗珠,眼眸眯著成一條線,大口大口喘著氣,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祈冽風眼神看著她,沒說話。之前不願意對他們的人下手,就是害怕她此刻的樣子,就是怕她會害怕自己,害怕被她知道自己殘酷冷漠的一麵。

他隻想要好好的和她在一起,像平常人一樣幸福。可是現實在逼他,寧欣兒他們一次次的挑戰他的耐心,最後他不得不這樣做……

要知道失去他們的孩子,他的心裏有多痛!

莫問之的臉頰上五根手指印明顯的掛著,手指摸去嘴角的淤血,看著他們一言不發。他不怪祈少這一巴掌,兄弟做了這麼久,怎麼會不知道祈少的心思,可是沈可兒既然是祈少選擇的女人,那麼不管祈少是什麼樣子她都必須接受!

所以不管祈少有多怨恨自己,都要帶沈可兒來,讓她睜大眼睛看清楚自己愛上的男人本非善類!隻是對她一個人戴上了溫柔的麵具而已!

“你怎麼可以?”沈可兒捂住了嘴巴,淚水劃過嘴角是那麼的苦澀,“就算你殺了他們,就算你把他們折磨的生不如死,能改變什麼?祈冽風,你真的好可怕!景然哥哥是我的朋友,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他?你怎麼做得出來的?”

祈冽風漠然的神色,眼神冷冷的看著被折磨的生死不如的三個人,麵不改色道:“我想過收手,是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底線。如果不是他們,我們的孩子也不會沒有。”

“你真覺得小混蛋沒了,是他們的責任嗎?”沈可兒無情的質問,嘴角劃過一絲譏笑:“如果不是你做過那些事,寧欣兒又怎麼能夠說的出來?五年前是你不要我和樂樂,是你和範雲萱他們一起把我逼上絕境,你怎麼能把責任推到別人的身上?”

“沈可兒!”祈冽風冷聲喝道,落在她淚流滿麵的眼神犀利:“五年前的是我不好,但……我盡力在彌補了。這是我和你之間的事,而現在是我和他們之間的事情。”

“彌補?一句對不起?要是說對不起有用,這個世界還要警察幹嗎?”沈可兒好笑的眼神看著他,冷漠的像是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放過他們,祈冽風,放過他們。”

祈冽風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你這是在求我?”

沈可兒沒說話。

“你說季景然是你的朋友,那你到底知不知道這些天他都在做什麼?他和程子婷混在一起!他根本就居心不良,早對你有了企圖!”祈冽風隻覺得失望,即便是善良,她怎麼可以到這樣的地步。

沈可兒的眸光落在了景然的身上,眼淚掉的更凶猛,伸手擦掉,故作堅強道:“祈冽風,說吧!你要怎麼才能放過他們?饒他們不死?不管景然哥哥做過什麼,他都是我的朋友!這樣算,你要不要找幾個人把我輪J,或者抽打一頓?”

“沈可兒!”祈冽風惱怒的眼神瞪著她,她明知道自己最珍惜,最想要保護的人就是她,疼愛她都來不及,怎麼可以去傷害她。為什麼要說這樣的氣話來氣他。

“惱羞成怒了?”沈可兒此刻也不怕他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反正自己什麼都沒有了,就連樂樂也不在自己的身邊。說祈冽風自作自受,自己又何嚐不是自作孽不可活。要不是自己蠢的無可救藥,又怎麼會輕易的相信一個沒人性的惡魔的話。

“你真的那麼想我放過他們?”祈冽風咬牙切齒,為什麼她非要這樣袒護著周家的人。

沈可兒圓圓的大眼睛無所畏懼的迎上他的眸光,態度無比的堅定。

祈冽風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好,我可以放過他們。隻要你答應永遠不和我離婚,永遠不會離開我。”

“你……”沈可兒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