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路伊斯說,“萬生果然是快人快語!”
“外國人就別學人裝有文化用成語!這四個字你都未見得會寫!”萬千山冷冷地說,“你隻跟我說‘對’和‘是’就好了。當然你喜歡說yes也行。法文就不要和我說,我聽不懂!”
路伊斯笑著說:“看來萬生是不習慣聽no的人。”
萬千山說:“當然,在巴黎可能你的春日很厲害,但這兒是HK,我習慣的那一套就是遊戲規則。”
路伊斯對於萬千山這樣霸王式的發言甚為不習慣,他也沒想到萬千山是個這麼直接的人。不過也許,到了萬千山這個程度,便不需要玩虛與委蛇那一套了。萬千山清清嗓子,說:“我這麼說吧,你要是能幫我把曼頰收購了,我就放過你!”
路伊斯與喬桑梓是盟友,起碼在以往的計劃中,他們都是合作關係。他們聯手坑害了江景陽,甚至打敗了萬夫人。萬千山深知後生可畏的道理,他並非沒有自信,但他隻是不願打沒把握的仗,如何能挑撥離間,瓦解這個本來就很鬆散的聯盟,那也挺符合經濟效益的。
路伊斯與喬桑梓的聯盟,如同萬先生所判斷的一樣,是很鬆散的。他們隻是因為某個項目的利益而合作,但其實私底下並未對對方有任何好感,相反地,還總有些許敵意。即使是談工作的時候,二人也少不了明來暗往,暗地裏是不互相讓。
誠然,路伊斯是不信任萬千山的,問題更在於,他也不信任喬桑梓。
他並不覺得對付喬桑梓是一種“背叛”,因他從未忠誠。萬千山未必會給他什麼好處,更未必真的會放過他,但與萬千山暫時結盟,也總比和喬桑梓一起沉船好。
江碧英到了玉蘭市的大學做演講,並為新書做宣傳。這是他半退休以來一直做的事——寫書,宣傳,做巡回演講,還時常跑出國界。所以即使他很久沒有“親政”,但在群眾心中,他仍然是一個非凡的企業家,名聲那是有增無減。
做完演講後,他就搭乘飛機回到了家中,他知道萬夫人必然已經鬧開了。萬夫人十分不忿地數落江碧桂:“為什麼你要這樣做?你這是用迦麗的錢來打迦麗的臉嗎?”
聽到這話,江碧桂十分不高興,而江碧英也有些吃驚。換做是以前,萬夫人絕不會氣急敗壞地說這種話,可在江景陽經曆一次次挫敗後,萬夫人的氣質和耐心也被逐漸磨掉。仿佛江景陽的每次挫折,都會相應地損害到萬夫人的心智。
江碧桂不甘心地反駁:“我沒看出這事和迦麗有什麼關係。為侄子的公司作擔保,犯法了?更何況,這次惡意收購戰明明就是萬氏的計劃,怎麼就扯上迦麗的利益了?我覺得嫂子你可更公私分明一點。”
“你真是鼠目寸光!”萬夫人氣憤的批評道,“喬桑梓先是惡意收購了簡珠,然後是曼頰,再下來,不是整個迦麗國際都跟他姓喬了?我運用萬氏的資金,卻是為了迦麗,為了江家!你怎麼就不明白?”
江碧桂實在被這言談肉麻得不行,撇過頭去看江碧英,說:“好了,我確實是鼠目寸光,哥,你可勁兒地罰我吧!”
萬夫人冷哼一聲,不再說話。江碧英嗬嗬地笑了兩聲,說:“都是一家人,說什麼話?”
江碧桂又問:“Marcus是不是已經回國了?他在家嗎?我今次來也想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