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羨縮在布沙發上吹了一口茶,笑著說:“鬼佬的家夥是不是特別大呀?”

孟小白笑著說:“說得像你沒碰過鬼佬一樣。”

雲羨吃吃地笑起來,說:“法國佬的都特別大!爽死你這個小賤`人了!”

孟小白苦笑著喝茶。

雲羨糊了一鋪,說:“要不你跟了小斯冰囉?他也挺有錢的呀,和他到法國去?”

“我都不知你講什麼。”這句是孟小白的口頭禪。

你永遠別指望從孟小白口中套出任何在報紙上看不到的消息。他知道的不少,說的卻不多,這是他在上流社會漂流多年有驚無險的訣竅。而雲羨個性張揚卻比孟小白過得好,孟小白隻能歸結為雲羨“顏好命好無人敵”。這麼美的人還老走好運,真是擋都擋不住。

孟小白不見得會羨慕他,他隻想,他寧願要個一世聰明的腦袋也強過一張不知能驚豔多久的臉。運氣也不知什麼時候會用光。他呷了一杯茶,又想:連雲羨都知道了這件事,萬夫人能沒收到風?

路伊斯追他算是追得很明目張膽的,直接讓人把花和禮物送到孟小白的家裏和工作單位——是的,孟小白不是沒工作的,他還是有一份坐辦公室的工作——當然是萬夫人找給他的。這個消息很快傳遍辦公室,自然也傳到了萬夫人的耳朵裏。如果換做以前,萬夫人一定會將那不忠的男寵踩得永無立足之地。但不知是年紀大了還是怎麼樣了,她隻是感覺到有點唏噓,果然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不過,用錢買來的男人能期盼幾多?

第二天,孟小白就被叫到辦公室。那位上司一直對他很寬鬆,他愛上班就來,不愛上班就算,遲到早退全當看不見,業績指標從來不存在,還笑臉相迎。但是他現在終於有了上司的威儀,咳了幾聲,顯示了一下官威。單從這幾聲咳嗽,孟小白就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了。果然,那位上司說:“我看你的工作能力實在太低下了,你想,你多少天沒好好上班了?”

孟小白笑著說:“我辭職吧。”

那位上司沒想到他竟然會那麼幹脆。

孟小白離開了工作單位,打了個電話給萬夫人,被拒接了。他明白,自己確實是“失業”了。路伊斯的做法很有趣,他並不是要攻陷孟小白的心,而是要攻陷萬夫人的尊嚴。萬夫人如此高貴,怎麼能忍受這種肮髒的背叛?

“路伊斯的這招,實在為人不齒。”孟小白心裏有些記恨:像萬夫人這樣的金主是少有的了。她有氣質、有文化、有風度,不會像某些富婆那樣難伺候。每個職業都有分等級,即使是男寵也是。到了孟小白這個級別的“交際草”,是看不上那種性壓抑闊太太的。那種闊太太踐踏男寵尊嚴,或者找其他闊太來玩NP,將男人當按摩棒一樣玩,耗盡了電力後便買新款,不過是為了發泄自己的不得已。她們也許忍受著丈夫的冷漠和明目張膽的出軌,甚至同時忍受著婆家和男家親戚們的白眼,她們隻是依附著豪門的可憐女人,卻不知道食得鹹魚抵得渴,反而將不幸發泄在別的人身上。隻有唯利是圖的便宜鴨才會招呼她們。萬夫人,她不是闊太太,她是女富豪。

盡管如此,她還是精神空虛,她的老公與她貌合神離,她的兒子也算不上太爭氣,所以她才需要一點慰藉。孟小白很會充當這個角色,他體貼溫柔,卻又不會太纏綿粘膩,他不會在不適當的時候出現,也不會在有需要的時候不出現。無論是男人也好女人也好,末等情人是不知進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