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段(1 / 3)

空了一樣,惟餘一片蒼涼。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

[正文:55.茫然]

“她倒也算的上是一個至情至性的奇女子了。”夜曜影手執黑子又落一子,這盤棋寥玲兒其實早已敗得潰不成軍,隻是某人對棋藝一竅不通,明明早已無路可走無子可下,卻還硬撐著不願服輸。星辰閣內清風徐來,滿園翠竹枝節交錯,迎風展臂輕搖,共鳴出一曲清幽脫俗的妙音靈曲,與嬌俏甜悅的女音交相輝映,格外醉人。

“曜影也認識她麼?奇不奇本姑娘就不得而知了,長得倒是顛倒眾生,活脫脫一紅顏禍水。”寥玲兒單手支頤,眨巴著天真無辜的水眸肆無忌憚地盯著夜曜影的絕美容顏。

“若說紅顏禍水,眼前不正有一個嗎。”夜曜影明朗的笑聲回蕩在空曠林間,餘音繚繞,不絕於耳。

“曜影謬讚了,玲兒自認沒那魄力。”寥玲兒委屈地撅起粉嫩櫻唇,狠狠落下一子。

“寥姑娘自謙了。”收住笑意,夜曜影別有用意地看著兀自生悶氣的寥玲兒。

“我都直呼你名字了,你也別姑娘姑娘的叫了,就叫我玲兒好了。”驚訝於她的自我調節能力,前一刻還是陰雲兆頂,下一刻便可晴空萬裏。夜曜影輕笑著搖了搖頭,

“你即將成為驚塵山莊當家主母,自是曜影的主人,禮不可費。”

“全莊就你一人不對他唯唯諾諾,我還以為你是不一樣的,哪曾想也是這般迂腐!”寥玲兒隨手扔掉手中的棋子,漫不經心地穿梭於隨風搖曳的竹林中。她沒聽到坐下之人輕微的幾不可聞的歎息,她又怎會明白夜曜影心中的無奈。

“曜影怎會甘心屈於那塊千年寒冰呢,聽說曜影也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呢。”兩人漫步林間,保持著不梳不緊的距離。夜曜影隨手摘下一片蒼翠欲滴的竹葉,隻是沉默的停留在原地,望著手中的竹葉入神,也沒理會不知何時折返的寥玲兒,緩緩舉起手將竹葉送往唇邊,古老神秘的音樂彌漫了整個竹林,似是傾訴某種難以宣泄的感情,纏綿的悲痛隨著音樂的起伏時緩時急,聽得人心神懼顫。

“曜影是在懷念故人嗎?”寥玲兒隻覺得胸口莫名其妙地凝滯,仿佛快要吸不進空氣就此窒息。水汽早已布滿眼眶,似是隻需再聽那音樂多一秒便可淚如雨下。

鬆開手中的竹葉任其隨風飄逝,夜曜影仰天閉目,似是要感受那份絕望的想念。一時林間隻餘風卷落葉的沙沙聲以及空竹相互摩挲撫慰的聲音。隔了大概有一世紀的時間,她差點真要以為過了有那麼久,一種久違的熟悉感縈繞心間,正如第一眼對上那雙紫眸般,這個人似是也已活在她生命裏很久了,她凝望他濃密的長睫,竟有些看的癡了,心更仿佛遺落在蠻荒亙古的曠野,一點點越來越迷失。

“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夜曜影微閉的眼睛豁然睜開,緊緊追逐寥玲兒的視線,仿佛要將她看進自己的骨血中。

“走吧,你也該回去了。”獨自轉身步出竹林,留下彷徨不知所措的寥玲兒,滿腹心事無從說起。

[正文:56.表情]

“真的在這呢!”寥玲兒從容在絕驚塵身邊坐下,腳下便是萬丈懸崖,也是她曾與他共度患難的見證。落日的餘暉灑在絕驚塵黑色錦袍上張揚卻又不失沉穩,點點光暈在他墨黑如緞的長發上肆意歡躍跳動,猶如不可見的精靈在他身上布下一片高貴不可侵犯的神韻。

“我說過,這裏是驚塵山莊的禁地。”聽不出是指責或是警告,他的眼神隻是注視著前方,壯闊山河,錦繡江山皆被踩在腳下,俯瞰天地,世間唯他獨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