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的路寥玲兒安分多了,隻是一個人坐在車中實在悶得發慌。左顧右盼,打量起車中裝飾來。車中空間很大,最裏麵的車壁上有個櫃子,似乎是用來放被褥衣物用的。車中都鋪著厚厚的獸皮,以致雖然路途顛簸,卻也感覺很舒適,車簾也用極好的錦緞製成,雖然她寥玲兒不懂,但凡是好壞還是分辨的出的。再把目光轉移到對麵假寐的人身上,黑緞錦袍鬆垮地搭在身上,未束起的烏黑如綢的長發淩亂地披散著,胸口衣領微敞,露出白皙的胸膛,更襯得整個人邪魅無比。“主人,恐怕我們今晚要在風波度住一晚了,明天過了霧隱島便可回到無殤城了。”車外傳來青卓同樣波瀾不驚的聲音,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仆人,連說話的口氣都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真是如假包換啊,某人賊賊地想。“恩,那就這樣吧。”那淩厲的聲音突然變得慵懶無比,某人張大的嘴巴差點忘了合上。“誒?”滿腔驚訝全化為一聲慨歎,絕驚塵睨了她一眼,寥玲兒便又悻悻地閉上了嘴。
[正文:12.玩心(1)]
“客觀,伱們要的酒菜上齊了,請慢用。”小二喜滋滋地接過青卓摔出去的碎銀子,忙不迭地道著謝。原來風波度是個渡口,而且是走水路去無殤城的必經之路。去無殤城,要先從風波度搭船渡過暗河,暗河每年春潮秋落,潮水最猛時可達兩丈高,而且河中暗礁眾多,因此渡河風險頗大。過了暗河還需穿過霧隱森林,顧名思義,霧隱森林本是霧隱島上一個終年大樹蔽日的茂密叢林,但從五年前島主神秘異人後便在霧隱森林中布下了五行陣,一般人實難從五行陣中安然走出。穿過霧隱森林便可到達無殤城了。當然這些都是寥玲兒聽客棧裏的小夥計說的,她可不指望那對冷死人不賠命的主仆會好心給她解說,俗話說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她寥玲兒也不能就這樣龍潭虎穴的亂闖啊。“不是說有陸路嗎?幹嗎好死不死的非要走這麼危險的水路,伱們是不是嫌命太長啦。”寥玲兒吃飽喝足,懶懶的單手支著下巴,看看青卓,又看看總是心不在焉地把玩杯子的絕驚塵。絕驚塵略抬起慵懶的鳳目,“為了帶你觀賞暗河風光。”嘴角又扯出一絲明晃晃的譏笑。“切,不說拉到,反正不是拿我去喂魚就好。”寥玲兒見什麼都問不出來,無可奈何的隻能自顧自觀察起客棧中的人群來。⑦思⑦兔⑦網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看來這客棧中大多數人都是過著刀口舔血生活的主,各個都是凶神惡煞,刀劍不離身的。他們旁邊桌那個男人頭戴黑紗鬥笠,隻自顧自地喝酒,一把長刀就那麼明目張膽地放在桌上,刀身的蛇形圖案讓人惡心不已。正對大門口那張桌上兩個娉婷的女子端莊地輕抿著杯中的清茶,時不時眼神會飄向寥玲兒幾人。牆角坐著幾個彪形大漢,也隻有他們那桌比較熱鬧,喝酒劃拳,相談甚歡的樣子。門口突然軒軒嚷嚷湧進一群人,為首的是個錦衣男子,似乎正為某事訓斥著後麵那一幫跟班模樣的手下。其中一人卑躬屈膝的走在前麵開路,朝那兩個女子旁邊的桌子走去,長袖抖抖長凳上的灰塵,忙不迭的請那男子入座。寥玲兒最是不恥這種阿諛諂媚的小人,無比鄙夷的撇了撇櫻紅的唇瓣。那錦衣男子卻兀自走到那兩位女子的桌前,衝兩個女子猥瑣的賊笑起來。“兩位姐姐,在這裏都能碰到,咱們還真是有緣啊。”“哼,”粉衣女子冷哼一聲,“恐怕公子又從不知哪處風流坊剛快活過出來吧。”說完還不忘斜睨一眼猥瑣男。猥瑣男不怒反笑,笑得更猥瑣“正好本公子的好事剛讓人壞了,要不姐姐補償補償我。”“你!!”粉衣女子一掌拍在桌子上,整個客棧安靜了幾秒,隨即各人又自顧自去了。“公子,奴婢們是島主差遣來辦事的,公子還請不要妨礙我們姐妹辦理公務。”白衣女子淡淡地說道。“是是,林若姐姐說的極是。”訕訕地坐到旁邊桌上,錦衣男子自認有風度的一甩下擺緩緩坐下,凳子沒坐到,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旁邊的隨從個個憋著笑欲把自家主子扶起,卻都被甩開了手。地上的男人一躍而起,忿忿盯著四周,咬牙切齒的叫囂開,“是哪個不要命的敢戲耍本公子。”掃視一周後,眼神停在寥玲兒一桌,隻見寥玲兒翹著二郎腿,手裏也學絕驚塵把玩著那茶盞,心情無比雀躍。那男子狠狠盯著寥玲兒,好像要把對方臉上盯出個洞來。上前兩步,來到寥玲兒身前,看清楚麵前可人兒的絕世容顏,腦子裏飛速閃過無數下流的畫麵,眼神也愈加猥瑣[yín]蕩。而此時的寥玲兒正好玩心大起,嬌滴滴地拍掉對方伸來的爪子一個旋身站了起來,一條腿搭在椅子上,一手撐在桌上,極盡嫵媚的向猥瑣男拋了個媚眼,這不僅讓猥瑣男,連所有客棧裏的男子都倒抽了一口冷氣,驚豔不已。“公子剛才的樣子好嚇人哦,奴家隻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嘛。”甜的發膩的語氣,連絕驚塵都有一刻的恍惚,但隨即又歎氣,這真的是他要等的女人嗎?頭痛的扶著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