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吼。
采香行不屑地撇撇嘴,嗤了一聲,再不理他,隻揚手一揮,跟著她而來的人則蜂擁上前,數百人瞬間打成了一團。
而采香行則輕盈地飛身至蕭晉之身邊,同他並肩與霍揚交手。
形勢在此時瞬間逆轉。
很快的,魔教教眾死的死,傷的傷,被抓的抓。霍揚也被蕭晉之與采香行擒住。
殷劍黎奔向方奕融身邊,將她摟在懷裏,隻是朝采香行問道:“她不會有什麼吧?”
采香行將目光撇向他,勾著嘴角道:“放心吧,就那麼點兒血,死不了人。”
“我是說她體內的毒素。”殷劍黎皺著劍眉,語氣不耐。
采香行輕哼了一聲,有意細著聲音道:“我說過隻有回去慢慢研究,你以為我是神仙呐!”
殷劍黎抿了抿唇,再不言語。
幾個人這才看向被擒住的霍揚。
“喂,怎麼放那些笨蛋們下來?”采香行指了指吊在高處的人,“你說了,我讓你有個好死。”
霍揚仿若沒聽到,隻是死死盯住殷劍黎,咬牙切齒,“原來,這一切你們早已計劃好。”
殷劍黎淡漠地道:“不錯,這下,你魔教再無絲毫翻身之力。”
“你——!!”霍揚惱紅了雙目,大力掙紮著。
蕭晉之眸光一閃,忙上前點了他周身穴道。
霍揚再不能動,甚至連自殺都不能。
蕭晉之與殷劍黎又在周圍查探了一會兒,找到了其他將士,還有幾個操縱密室的機關。
吳岩城終於被放了下來,手腳都被捆得僵硬的他始終覺得無顏,自始至終都沒說一句話。
一行人將昏迷之人抬出密室,倒是廢了很大功夫。到得最後,幾人同時回頭看向那座隱藏在雪山裏的寶殿,然後對視一眼,便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毀了它吧,那是惑人的毒,好看,卻是穿腸。”殷劍黎低聲道出了他們共同的想法。
采香行點點頭,她對魔教甚是熟悉,便按照魔教布置機關的特點,找到了封閉雪山入口的機關。
當巨大的轟隆聲傳來時,所有人的心情都異常的平靜,還有安穩,發自肺腑的安穩。
……
采香行懂些醫術,蕭晉之更是精通,兩人一起研究了方奕融的血,製出了藥,解了士兵的毒。而方奕融也在第二日清晨時醒了過來。
感覺到周身都在晃動,耳邊傳來陣陣軲轆轆的聲響。她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才恍然發覺自己應該是在馬車上。
她一度以為,自己會死,但現在看來,好像並非如此。
究竟……是怎麼回事?
“醒了麼?”
熟悉的聲音響在耳邊,周身也傳來陣陣熟悉而眷戀的溫度與氣息。
方奕融動了動身體,抬起臉,看到了殷劍黎含笑的臉,還有那雙讓她深陷沉淪的雙眼。
“能坐起來麼?”殷劍黎問道。
方奕融點點頭,沒有回答。
殷劍黎輕輕歎了口氣,將她扶著坐起來,靠在自己的身上。
“所有的事情發生的都很突然。”殷劍黎徑自開始解釋,也不管她有沒有問,隻是低低緩緩地說著。
“晉之與我並不知道霍揚還活著,亦不知道霍揚設了怎樣的局。所有的決定都是臨時決定的,包括在雪山外,晉之暗自傳出消息,讓采香行前來。直到進了密室,我們才真正知曉霍揚的安排。”
他摟著她的雙臂緊了緊,繼續說道:“我沒有辦法,因為我們的人太少,根本抵擋不過他。而自進入雪山之後,我便發現你神色有異,而之前蕭晉之也曾暗自告訴我,說你臉色不對,體內應有毒素。當時實在無法,我便隻能割破你的手腕,用了你的血,至少能讓一部分兵士醒過來,我們也能支撐片刻,等采香行帶人來。也能因此而暫時迷惑霍揚,可以拖延一些時間。”
原來是這樣,是這樣嗬……
方奕融垂眼看著自己受傷的手腕,那裏被包紮的很好,傷口也不感覺到疼。
而心髒處,也因為他的話而稍稍好過了一些。
是的,隻是稍稍,她仍是很在意,在意那句“你不得不死”,在意他當時的狠絕與冷漠,盡管那隻是偽裝出來的。
“黎,我……”她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對他訴說此時的想法,說她還是介意,還是不能釋懷嗎?
可是,他明明向自己解釋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