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心被掏空的劇烈疼痛,為什麼長離願意騙雲凡,卻不願意騙他,哪怕是假的,便當做寥寥安慰也不肯……

他這般清晰的活著,卻覺得自己跟死去,並無差異。

這樣的日子持續到他再一次見到長離劍。

謝滄行做人幹脆做事利索,帶著他家掌門師兄笑得很開。他果真將人綁了過來,還是綁到了淨天教上,那叫一貧的道人歎著氣喝著酒,給長離的屋子畫了一個太極八卦陣,長離劍認主,失了束縛便不願意由任何人掌握,隻傲骨錚錚般的懸於空中,劍身依舊傷痕累累,卻不再觸目驚心。

道人講了很多話,卻隻有兩句讓薑世離聽進了耳中。

“即便有了陣法,但也許要千年萬載,你才會再見到他……”

“劍靈執念單純,不過是求生不畏死而已。”

靈體所需之力並不多,不過三載,長離劍已凝出虛無之體,安然眠於榻上,如當年模樣一般,雪發白袍,端華清芳,從未變更過。

他還未醒……

但薑世離知曉,即便要耗上千年萬載,他也會陪這個人走下去。

END

番外:千年萬載(炒雞坑爹,可以當真·HE,鹵煮好困結局)【好像什麼東西混進去了】

PS:大少不會出場,所以長離改回皇甫卓

皇甫卓醒來的那一個晚上,薑世離真的沒有讓他合上腿。

直至黎明,薑世離才舍得闔上眼眸睡著,既沉又深。但是皇甫卓沒有睡著,他察覺到這個世界似乎改變了許多,即使沉溺於情[yù]之中,他也從不曾忘乎所以。

方才那間怪異房間之中的水流(浴室)、身上這件衣服的料子與款式(睡袍)、阿承的模樣也有些不同(不解釋)、房間裏這些奇怪的畫與器具(油畫素描等、電腦電視等)。

他撩起紗簾(窗簾),卻透過一塊奇怪的透明物體(玻璃)看見了樓下的許多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事物:四四方方的鐵盒子(汽車)、怪異的鐵樓房(高樓大廈)等等;甚至許多男子發如番僧一般,女子則……不提也罷!

皇甫卓微微一蹙眉,放下窗簾,隻覺得心下一片茫然。開始四下掃視這間臥房,唯一熟識的似乎隻有掛在牆壁上的長離劍與“床”上的薑世離……還有奇特的書架。

書架上放著數百幅畫卷,風格不一,有些用色濃鬱,有些卻是素淡至極,那畫上的人倒是很熟悉,皇甫卓淡淡一笑,將這些看起來也怪異十足的畫放了回去。

薑世離睡到了中午才起來,還是餓醒的。

不過他醒來的第一反應是去摸枕邊人,而不是摸肚子,當看到皇甫卓坐在不遠處後才放下心來。不知是不是因為昨夜的事,他竟膽子大了許多,毫無猶豫的隨便穿了件牛仔褲,赤著上半身就從後頭抱住了皇甫卓,湊在耳邊輕聲喚道:“阿卓。”

他曾以為千萬年的等待會讓自己對阿卓的感情變淡,或者是變成習慣的等待,而不是真的在意阿卓的蘇醒。

他曾以為那些厚重的愛意緩慢沉寂著,像一團爛在泥沼裏的花,無力掙紮。

他曾以為許多東西隨著阿卓的離開而死去,就如同被生生折斷在心口,死寂著,再也不能萌發。

但直至阿卓睜開眼的那一霎那,薑世離才發覺,這千年以來,即便隻為這一眼的風華絕代,那他也是甘之如飴的。

當初薑世離幾乎傾盡一切去愛這個男人,為他猜疑為他苦悶為他歡樂為他痛苦……那些他曾經以為死去的東西迅速從心頭發芽抽枝,縱橫交錯的纏繞著那團血肉,讓他心甘情願的被困鎖住。

如今的薑世離恐怕隻會更癡更傻。

……

兩人並沒有再膩歪在一起,昨晚的情事已是挑戰皇甫卓的禮教極限,白日宣淫簡直就是做夢,更何況薑世離也餓了。他從衣櫥裏拿出套衣服來,邊幫皇甫卓穿襯衫套褲子一邊絮叨這麼多年來的事。

薑世離捏著皇甫卓的腳踝,一邊盯著他鬆著三顆扣子的襯衫領口,一邊緩慢的幫他拽著長褲,恍惚覺得這近千年來簡直就像一場過於漫長的噩夢,現在夢醒了。

“何以穿得如此……簡潔。”皇甫卓用手指拽了拽領口,尚有些不習慣這一身輕便的衣服。

薑世離為他梳理一頭雪色長發,束起馬尾來,言簡意賅道:“做事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