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婉瓊孕期第二十九周,馬立磊胎齡第27周。
馬立磊體重一千三百克,頂臀徑28厘米,身長三十九厘米。
兒子在自己的子宮裏一晃已經有七個多月了,婉瓊一個人的時候,還是不忘了跟孩子嘮上幾句。當然,絕大多數時間是給他講故事聽音樂。在這七個多月的時間裏,婉瓊甚至通讀了身邊所有的唐詩宋詞元曲結果卻什麼也沒記住,隻記住了在天願為比冀鳥,在地願為連理枝……。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這一類的詩句。她忽然發現,這些唐詩原來是可以做為求愛的資料的,如果她是一個男人的話,她一定會事先背下許多唐詩宋詞之類的東西,然後挑一個小女子,一通吟詠歌賦,別說是全球美女,就是宇宙美女也抗不住忽悠,啃定拿下,這樣一想便又恨自己非男人身,正咬牙切齒間,卻又忽然發現自己這是在胎教,這還了得,都說母子連心,如果這點思想活動要是被兒子覺察了,那他一出生還不得是個大情聖啊!婉瓊害怕了,急忙找一些革命題材的東西去想,以此來消除剛才的不良的影響,打這以後,她再有什麼思想活動的時候,都要事前有個腹稿,可是這腹稿……,要知道,小家夥也在腹中呐!唉!懷孕之身不是累,懷孕之心才真累啊!
現在,她又開始看起了四大名著,婉瓊還準備看一些外國名著。這些,都是她在報上看到了女人在懷孕期間多多學習孩子就聰明的報道的原因。
馬武說看她整天這麼忙,暗裏心疼,卻不說,便諷刺她,孩子長大以後不一定做什麼,你要博覽群書才對。什麼木匠鐵匠瓦匠養豬大全養牛大全之類的書都要看。婉瓊知道他在說風涼話,也不跟他一般見識,你說看咱們就看。於是她開始跑新華書店,跑圖書館。一去就是一小天兒。這一回,她又有了新的營生。
馬武這一回是啞巴吃了黃蓮了,有話說不出。“又一想反正現在已是春暖花開了,你愛走你就走一走吧!就當鍛煉了,我工作忙不能陪你。”馬武自圓其說道。
“你忙你的,我不用你陪。”婉瓊說話軟中帶硬。
馬武隻是嘿嘿一笑,無言以對。
懷孕如同寫作,一個人和自己的孩子苦中找樂。
活到老學到老,一晃馬武來到健身房已有半月餘。不但要認真學,還要親自練。一個健身教練員總不能是一個排骨隊隊長吧!現在健身的說法也多,什麼街舞巷舞健美舞啊,男功女功喻咖功啊,一天一個花樣,令他眼花繚亂。
“要立刻適應環境,否則就要被淘汰。”陸小曼象個地主婆一樣拿著教鞭狠狠地說。使馬武真真切切地看到了資本家凶惡的嘴臉。學校裏的那一套換湯不換藥的教學方法在這裏是完全不受用。這裏是以經濟建設為中心,而學校裏卻是幹好幹壞一個樣。一本教案能吃一輩子飯,可以做東郭先生濫竽充數。而在這裏,皇帝要聽的卻是單人獨湊,混是絕對不行的。如牆上貼的那個條幅:“今天工作不努力,明天努力找工作。”這裏,每一個人都是一個上足了發條的機器人,快樂健康就是他們的工作。而音樂就是這個“工廠”的“噪音”。
陸小曼本人不但擔任總經理的工作,同時也是教練,每天都領著一隊人馬練得汗流浹背,不亦樂乎。
馬武覺得自己真的找到了一份很好的工作,給他人給自己帶來健康和快樂。尤其是他認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好老板,一個令他馬武也心服口服讚歎不已的女人。他又想起了賈大成,這個家夥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完全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身在福中不知福哇!
為了馬文的升官發財,他的風水大師經過了幾天幾夜的不吃山珍海味不喝玉液瓊漿不睡三陪小姐,終於給他出了一個新的風水策劃,那就是重建祖墳。
“這得多大的工程量啊!”馬文問。
“你一個搞工程的還不懂這個嗎?再說了,這哪用得著你動手哇!用你動手,那不就是大材小用,殺雞用牛刀嘛!用你幹什麼?我就辦了。”
“你也會搞工程?”
“明的不會,暗的還不會嗎?陽間的不會,陰間的還不會嗎?”
“怎麼個……,我沒聽明白。”
“是這麼個帳,你聽我說啊!是這麼這麼這麼回事。”
風水先生扒在馬文的耳邊嘀咕了兩句。“怎麼樣?既省錢又省物,既省事兒是又省人呐!”
馬文和大師再次回到了他的祖墳處,喊來了七大姑八大姨三叔二大爺,說明了來意。
“現在都不允許土葬了,即使火化過後的也要深埋。活人土地尚不夠使,哪裏還顧得上死人不是?”眾人提出異義。
氣得馬文大發脾氣,祖墳之事關係到老馬家以後的榮辱興衰,要是祖墳搞不好,以後升不了官發不了財,他馬文不管了。現在馬文是鄉親們心目中的英雄,哪還有敢和他頂嘴的呀,一聽馬文把這祖墳的事說得這麼頭頭是道,而且是至關重要,嚇得農村親戚本來就麵如土地色,這一下更是土如麵色了。急忙問風水先生,如何補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