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駕車跟在她後頭。

接著他看見她在某路段下車,左右張望似在尋找什麼,與一位婦人說完話就定住不動,他覺得奇怪,下車走至她身後不遠處,見她仍站在原地,忍不住出聲喊她,她才轉身。

他正驚覺她的神情有異,似在看他又像不認得他,心急的正欲走向她,她已朝他跑來,接著就在他懷裏哭了起來。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緊揪著他的衣服,邵圓緣猶如要將之前的驚慌害怕全部釋放似的,逕自埋首他寬闊的胸膛嗚咽哭泣。

“圓緣,到底出了什麼事,快告訴我啊!”緊摟著她急問,他一顆心都快教她哭碎了。見不著她時他心痛難當,終於見到她,又教她急得心魂欲裂,這個小女人怎會如此折磨他。

她終於抽抽噎噎的回答,“小鳳打電話給我……說這裏發生嚴重車禍,事故車輛是保時捷跑車,且駕駛是位大帥哥,她說可能是你……我趕來這裏,路人說那位駕駛恐怕凶多吉少,我以為你……以為你……嗚……”最後的話她說不出口。

齊仲安頓時弄清楚,她誤以為出車禍的是他,更以為他性命垂危而嚇壞了。

“我沒事,是小鳳搞錯了,我不是好好在這裏嗎?聽話別哭,乖,別哭了。”隨著他在她耳畔一聲接著一聲的安撫,大掌輕柔的拍撫她的背。

好一會兒,她總算在他懷裏停止哭泣。

“你怎麼會在這裏?”拿過他遞給她的手帕擦拭哭得狼狽的臉,她難為情的問。

他好溫柔的拂開她被淚水沾黏頰上的發絲。“我出來透透氣,不知不覺開到你的住處,剛好看見你匆促坐上計程車,因為不放心就跟在後頭。”

“咦,你的手怎麼了?銼傷不是應該已經痊愈,為何又有新的傷?”她還來不及對他開車到她住處有反應,就瞥見他包紮的左手,焦急的輕抓著他的手問。

“被玻璃割傷的。這幾天見不到你也聽不到你的聲音,我的心已經夠亂夠苦,昨天又接到你的辭呈,心情苦悶之下借酒澆愁,一時情緒失控,打爛了左滔辦公室的玻璃櫃,手就受傷了。”

他凝視她的眼裏滿含心疼,瞧她的雙眼下有著明顯的暗影,圓臉也消瘦了些,這幾天,想必她也不好受。

聽見他的低訴,想起兩人目前麵臨的情況,邵圓緣心底一陣慌亂,終於記起要離開他的懷抱。

“你還是想和我分手?”極力忍著將她摟回懷裏的渴望,齊仲安啞著嗓問。

她不想和他分手,可是……她咬著唇瓣,不知如何回答。

“圓緣,我不會和你分手。”他堅定的道。“不管我的第六感是否會恢複正常,你就是我認定的命中妻,無論你要我等多久,我都願意等,我隻求你別躲我,明天起回會館上班吧,讓我能遠遠看著你,讓我知道你過得好好的,不然……我會瘋掉。”

他最後一句壓抑痛苦的心聲,狠狠扯痛她的心,逼出她心中無法忽視的真實感受……再與他分開下去,她又何嚐不會瘋掉?

“我愛你。希望明天能在會館看到你。”仿佛怕她說出拒絕的話,齊仲安強忍住想再多看她一會兒的渴望,說完即逼自己轉身,往他的停車處走去。

當他轉身的刹那,邵圓緣眼裏的淚水迅速奪眶而出,腦中湧入震撼她的思緒。倘若今天發生車禍的真是他,倘若在下一刻他們兩人中有人遭遇不測,那麼她所有的顧慮又有何意義?

心情激動萬分,她不再猶豫的跑上前,“仲安!”

聽見身後的叫喚,齊仲安腳步微頓,還未回頭,喊住他的人兒已由身後環抱住他的腰。

他小心翼翼的輕問:“圓緣,你怎麼了?”

“我什麼都不要管了,隻想和你在一起。”貼著他的背,她勇敢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