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水潤,放下酒杯,淩雲坦然微笑,“老大懷孕了。”
雨宸張大了眼睛,半晌才緩緩的眯起來,抓住淩雲的手腕,“你說什麼?”
“胎死腹中。”淩雲的手微微的抖了一下,酒水混著淚水落入口中。
“她,”雨宸晃了晃,“你說,她?”
“她不知道,我們沒有人敢告訴她。”淩雲抬頭看著雨宸悲慟的樣子,“我們不敢看到她崩潰的樣子。”
“一切都是我害的。”雨宸抱著頭,哽咽生從手掌間溢出。
淩雲歎了口氣,“我們會送老大去嶺南,她永遠不會知道還有個孩子因你而死。”
雨宸不說話。
淩雲出門,轉頭間,忽然說道,“記住,這一生,你都欠她的。”
淩雲再也不理雨宸,慢慢的走近了黑暗中。
有了風淩晚的默許,雨宸他們的奪宮異常的順利。
風淩晚走得很徹底,什麼都沒有留下。隻不過在雨宸慣用的書案上留下一張字條。上麵的墨跡未幹,上麵是一首小令。
“酩酊一場,忍盡世間荒唐。愛無常,恨未央。別盡紅塵癡想。揮兩袖,勿帶風霜。”
永史書上隻留下幾行文字,永泰帝五年,卓門叛亂,卓暄凰篡權奪位。後經永泰帝鐵腕平亂,卓暄凰事敗身死。
許多年後,江湖上依舊傳唱著那一襲白衣,一劍縱橫的故事。隻不過,故事中再也沒有關於愛情的風花雪月。
大結局完
(我承認我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寫了,不知道算不算爛尾。想砸就砸,想罵就罵,我懺悔。)
84.-不曾愛過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站在你麵前,你不知道我愛你。
龍首原上雨宸的目光追隨著風淩晚,而風淩晚卻追隨著另一個人的身影。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我站在你麵前,你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愛到癡迷,卻不能說我愛你。
大紅的裙裾,拖出吳越王朝的繁華。蕭瑟的洞房花燭夜,風淩晚站在窗邊和那對紅燭一樣守了一夜。而在一片竹林中,雨宸也是中宵獨立,守著風淩晚寂寞的身影直到天明。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我不能說我愛你,而是想你痛徹心脾,卻隻能深埋心底。
永泰帝雨宸登基,蕭瑟攜著愛妻去了那十裏荷花、三秋桂子的江南。在風淩晚夢想中的地方隱居,而風淩晚走遍了他們曾經走過的地方。追尋著蕭瑟的味道。而永泰帝擴張著他的領土,意圖將她的過去融入他的版圖。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我不能說我想你,而是彼此相愛,卻不能夠在一起。
卓門內亂,風淩晚被千裏追殺,從嶺南到安陽。九死一生的風淩晚回到那個權力的中心,鐵腕平亂。安北侯起兵作亂,意圖改朝換代。永泰帝雨宸親率大軍北征,將其斬於兩軍陣前。元氣大傷的朝,江湖上風雨飄搖的卓門,他們各自收拾著各自的勢力,努力的在那個巔峰站穩。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彼此相愛,卻不能夠在一起,而是明知道真愛無敵,卻裝作毫不在意。
三年,他們花了三年的時間穩定了勢力。每次的傳書隻有廖廖數字,安否?尚安。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樹與樹的距離,而是同根生長的樹枝,卻無法在風中相依。
永泰帝下令選秀,京兆尹風震源的長女風淩晚以二十六歲高齡入宮,被封為永貴人。再次相遇,已經不是龍首原上那對少年少女。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樹枝無法相依,而是相互了望的星星,卻沒有交彙的軌跡。
習慣了永遠有他守在背後的日子,習慣了每日"安否"的問候,習慣了他溫柔的眉眼,習慣了他溫暖的手掌……當這一切都變了,他轉身將愛給了別人,他從此視而不見,他會對別人深情依依。風淩晚隻是寂寥的站在風中,回憶著那些有蕭瑟也有他的日子。而他,卻在每個女人身上尋找她的痕跡。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星星之間的軌跡,而是縱然軌跡交彙,卻在轉瞬間無處尋覓。
終於有一天風淩晚明白了,原來愛情不是傾慕,不是仰望,是生死相依。可是,他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許給她愛情的那個人。愛情,錯過了,便是一生錯過。而他,恐懼被拒絕、被忽視,隻能把愛藏在心底。從此,他們隔了海與天的距離。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瞬間便無處尋覓,而是尚未相遇,便注定無法相聚。
最後風淩晚離開了,隻留下一句話,涸澤之魚,相濡以沫,何不若相忘於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