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一月,來了一個神仙,鎮民看到,那隻凶殘的貓妖頓時化身溫順的黑貓在神仙懷裏,最終鎮恢複一片祥和氣象。鎮上的人為了報恩,也曾上山靠著姑娘家的記憶,尋找神仙居住的地方,卻怎麼也找不到。
平順十三年,為了感謝神仙的救命之恩,老百姓湊了銀子給神仙建了一座廟,每日貢上新鮮的水果茶點,經過時都要拜一拜。每月初更是成群結隊的人前來燒香祈福,熱鬧非凡。
這日,正是月初,司徒木良應了司徒夫人的要求,前來祈福。
路上,司徒木良不禁好奇問道“你們見過這神仙嗎?”
小竹嘴快,說道“阿牛見過。”
“哦。”司徒木良笑道“那究竟是何模樣?”
“聽阿牛說是個俊俏的公子。”
談笑間,幾人就來到了麵前,廟其實本不是很大,裏麵卻裝置的很好。
司徒夫人領著丫鬟們拜了幾下,站起身卻看見司徒木良盯著前麵的金銅像看,一臉研究模樣。
“這就是那神仙模樣。”司徒夫人道。
“我很是奇怪。”司徒木良皺眉道“這位神仙為何打扮的如此花俏,難不成是個女神仙。”
“呸呸呸。”司徒夫人臉呸幾聲,道“不許對救命恩人無禮,你這孩子怎麼回事?”
“神仙本就長得好看。”小竹忍不住道“聽阿牛說他時常穿著一件女子成婚時才穿的嫁衣,臉上是淡淡紅妝,模樣比女子都要美上十分...”
像是一段塵封已久的記憶之窗,被人慢慢將其推開,就再也也合不上。
舊日裏,他斷了有關那人的所有記憶,隻把他的模樣記得太真。
滿城畫錦,他還記得他眼底的幽怨。那人的笑,笑意明媚如昨年。
於是,夜來幽夢,那人便時常進入他的夢鄉。
他也曾日夜看著那漫天飛舞粉色的花,想著那是誰的容顏啊,那麼美麗,那麼溫柔。
他也曾站在門外,聽那人隔著窗吹笛,為他奏上一曲。衣袖還沾著花的清香。
他曾站在對鏡梳妝的他身後,幫他梳發,看微微的晨風帶著晨光,拂過他微紅的臉龐。
他的夢裏曾有他,男子委身榻旁,執手,訴說衷腸。聲音柔柔動聽,卻又帶著淡淡的愁緒。
他也曾在那人決然離去時,任他再身後哭號嘶喊,卻也追不上。
是他嗎?是他嗎?司徒木良按捺住自己內心的狂跳,對司徒夫人道“娘,孩兒還有事先走了。”
司徒木良一個人踏上了竹林之路,秋風淡漠,幾許淒涼。遠處漫天霞光,映透斜陽。
他踩過枯枝輕響。
曾憶昨時,是誰在花間拈花,是誰在樹下挽發,如今花已謝,留下滿地的枯黃,甚是淒涼。
他佇立著,凝望著,遠處斜陽漸矮,隻影漸長。
司徒木良凝眸,望著眼前滿樹枯枝。
他沒想到那日竟是他們最後一麵,那一別竟是數載兮,那些流年本已付作過往,歎隻歎,流年隻是彈指之間。
鼻尖有淡淡的花香傳來,他頓住。
一瞬間,滿山的枯枝,冒出了粉色的花瓣。
司徒木良看見花百紅一襲紅衣,被一群孩子圍住,他臉上是溫溫柔柔的笑。
那人似乎察覺到了他,打發掉那群孩子,轉過臉,衝他盈盈一笑,眼波流轉之間滿是柔情。
司徒木良呼吸頓促,慢慢走向那人,他伸出手抱住他,那人也伸過手來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