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峽大壩大雨傾盆,黑雲蓋頂雷霆萬鈞,仿佛天公怒號。
停泊在三峽某處的大船扔下一條繩索沉入水底竊取王的故居。
以螻蟻之軀妄圖攀登神的禦座,塵封掩埋的青銅城緩緩顫動似是發出一聲悲鳴,繩索浮出水麵時又沉寂了。
站在船頭的男人暴露在大雨傾盆下,有雷電降下宛如天罰在嗬斥男人,男人不為所動。
大風吹起他額前的發絲露出一雙耀眼的黃金瞳,瞳孔是澄澈的赤金倒映著貪婪。
少爺,快走吧別被發現了。有侍從為他打傘,恭敬的說。
秘密運走千萬別讓卡塞爾學院的人發現。男人走進船艙,以紅酒壓製心頭的躁動。
路明非怔怔的望著窗外,恍若隔世一般接受自己畢業的事實。
這是一間雜亂的房間,滿地的雜物發酵彌漫著一言難盡的味道,隻剩下床板的上下鋪滾動著空酒瓶。
路明非目光深邃空洞,從窗口眺望霓虹絢爛的晚會,憂傷的眼神裏充斥著大胸學妹的倒影。
有人說,學弟是屬於學妹的。時隔多年路明非還是沒找到屬於自己的學妹,猝不及防又來了新一批學弟學妹,自己已經沒有機會黯然下台了。
陰影覆蓋的校園,月亮給予可憐的光照出孤獨的影子,這場畢業晚會的主角路明非卻在曾經頹敗過的宿舍緬懷曾經最真實的自己。
路明非一直覺得自己並不孤獨,我覺得孤獨的極致莫過於身處孤獨察覺不到。
其實,他從未脫離血之哀的詛咒……
如今人去屋空,物是人非,空蕩蕩的房間角落隻剩下一個死小孩,孤獨的蹲坐著,抱著膝蓋,偶爾抬頭看見路明非,好似見到熟人親切在笑。
叮咚~有人摁門鈴,且闖了進來。
那個幼小的身形仿佛童工推著餐車進門。
路明非這才想起宿舍哪來的門鈴,不過是對上那雙黃金瞳方才回頭繼續淡淡的憂傷……
哥哥如今也是散發著憂鬱氣質的學生會主席受萬千少女追捧的男神了,哎呀想想真的是不可思議啊。路鳴澤坐在窗台上,倒了兩杯酒後拿起其中一杯。
路明非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了,以路鳴澤的角度看,嗯……
悶騷!
好喝吧,我加了八二年的DDV呢。路鳴澤期待的看著路鳴非。
噗!路明非一口暗紅色的液體噴薄而出。
路鳴澤早有準備,輕鬆躲過,露出魔鬼的狡黠。
放心啦哥哥,你是顧客是上帝啊,我怎麼能害你呢,當然是供著你都來不及呢。路鳴澤誠摯的說道。
魔鬼也信奉上帝嗎?有事早奏無事退朝!路明非不耐煩的揮揮手。
對啊,魔鬼不信奉上帝這麼一想我們心裏客戶的地位忽然一落千丈了呢。路鳴澤恍然大悟一般說道。
路明非聞言白了他一眼,窗下的路鳴澤突然安靜了,窗外霓虹倒映在黃金瞳裏,流光溢彩。
這是畢業典禮才有的待遇,因為這位傳奇的學生會主席而舉辦更加盛況空前,費用堪比“自由一日”
哥哥,冒險並沒結束咱們得契約還在繼續哦。路鳴澤回頭,狡黠的看著路明非,像是盯著獵物一樣。
路明非狠狠打了個冷戰,下一刻忽然發狠提著路鳴澤扔出來窗外……
路鳴澤目光淒涼,像利刃穿透路明非的心髒,生出一絲不忍。
兩行淚不由自主落下。
昏暗的夜晚,路明非看見路鳴澤身體下墜,一雙黃金瞳哀怨淒慘,似利劍穿透路明非的心髒流淌悲傷。
不!路明非憤怒的大吼激動的坐起來,磕到頭了……
路主席,您醒啦。學生會成員恭敬的侍立一旁,見狀開口說道。
我不是完成了交接工作了嗎?路明非摸著頭茫然的說。
是校長吩咐的,他說您肯定在這裏。聞言侍立的學生會成員回答。
好的,我知道了。路明非點點頭。
學生會成員恭敬的深施一禮,轉身出門了。
芬格爾終於從昏迷中醒來,謹小慎微的眯縫著眼睛看見辦公桌後身穿西服的男人手捧茶杯抿了一口。
這是個優雅紳士的老男人,歲月在他臉上留下刻痕又不見他有衰老跡象,反而覺得壯的像頭牛。
希伯特·讓·昂熱!芬格爾認出是校長後驚訝的瞪大眼睛,待要起身卻發現自己被皮帶捆縛。
副校長提著褲子站在芬格爾的身邊。
這是什麼意思?!芬格爾驚疑不定看著自己的待遇問道。
沒什麼,想交代你點任務特意請你過來。昂熱鎮定的喝茶解釋。
芬格爾像蛆一樣扭動掙紮,一個回頭忽然愣住了。
沙發上並排坐著的兩個人同步的舉杯喝茶,又輕輕放下後漫無目的的環視整間辦公室。
如今的校園恐怕沒有多少人真正認識兩位了
前任獅心會會長和前前任學生會主席凱撒,一生的宿敵坐在同一間辦公室品著茶觀看校長掛在牆上的收藏品,讓芬格爾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不會是讓我和他們一起完成任務吧……芬格爾整個人愣住傻笑著,逼近崩潰的邊緣。
當然了,是不是很開心。副校長拍拍芬格爾的肩膀微笑說。
絕對不可能!!!!芬格爾掙紮的更瘋狂了,歇斯底裏的吼道:你怎麼不讓你的寶貝路明非去!
他在路上,一會就來。校長笑眯眯的說著,一抬頭就看見路明非手足無措站在門口頓時熱情的打招呼:hi,明妃!
呀,我們廢柴組的恥辱脫胎換骨後儼然是繼凱撒和楚子航後又一個風雲人物啊!芬格爾被捆縛後艱難的轉頭說。
師兄。路明非一愣,暖流從心頭流過,好像又回到那間宿舍了。
快救我!師弟,他們想讓我送死!做夢!芬格爾忽然想起自己的處境後像找到救命稻草一般求助路明非。
路明非不理芬格爾,一轉頭又看見並坐的凱撒和楚子航,目光複雜。
凱撒和諾諾結婚了。
路明非聽到這個消息後反而冷靜了,隻是回到住處後喝的酩酊大醉,幾天不省人事好在畢業將近也沒什麼事了。
楚子航微微頷首示意,捕捉到了路明非眼神裏的不安,現在人多也不好八卦。
他曾經答應路明非,凱撒結婚時相約打爆婚車車軸,得到消息時他發郵件給路明非問需不需要時被路明非拒絕了。
相隔很遠,也不好安慰隻能作罷。
如今物是人非,師姐是老大的,楚子航有夏彌,廢柴師兄天天萬花叢中過也是風流瀟灑。
唯有自己孑然一身,萬眾矚目完成任務歸來後宿舍獨處,唯有孤獨相伴,想想這主席當的還真失敗啊。
回憶那幾個月,路明非隻是懦弱的躲在房間喝酒,亦如曾經在日本時逃避繪梨衣一樣。
坐吧明非。昂熱指著沙發,楚子航挪出一個位置,路明非點點頭坐下
人齊了。
昂熱緩緩說道:有人從青銅城取走了什麼東西,事關青銅與火之王我們懷疑可能是諾頓的龍骨,詳細的諾瑪會告訴你們,飛機在外麵,出發吧!
昂熱指著窗外,鬥誌昂揚的說道。
凱撒和楚子航默默起來,一前一後出去。
路明非貼心的扛起芬格爾跟著出去了。
芬格爾看似弱不禁風的實則有一副強健的體魄,並因此斬獲大批無知火辣美女,被路明非如此輕易扛起還是驚的呆若木雞。
路明非登上飛機,隨著二位師兄好像夢回日本。
老大師兄麵對麵坐,氣氛劍拔弩張,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架勢,路明非坐在老大身邊陪笑調解,好像居委會大媽。
如今換了一架普通客機,任務沒有那麼緊急了,三人小組變成了四人,話說日本芬格爾也有參與,老大和師兄也不劍拔弩張了,自己也不是廢柴了。
喂可以放開我了吧。芬格爾一上飛機就被丟在角落一言不發,直到飛機起飛才說了第一句話,這與他的人設實在不符,倒是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