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眾心灰意冷之時,八皇子水卿挺身而出,帶著不知從何而來的私軍,並四王八公等家軍中的直係兵馬,打著救駕名號,加入戰局。
這夜京中一片兵馬刀槍的鏗鏘聲,到處火光衝天,家家戶戶門窗緊閉,廝殺聲直到天光大亮才漸漸停止。
73第七十三章 曲終
次日中午,刀槍碰撞的聲音漸漸止息,皇家的禁軍、九門的護衛軍、八公等世襲武將的直係、五皇子八皇子的私軍,立場各不相同的幾隊兵馬終於平靜下來。慈寧宮大殿門前,血流成河。
此時僵持殿外的幾對兵馬,互相提防著,手中刀槍緊握,不敢有絲毫鬆懈。多且雜,卻無一說話,空氣中隻剩下旌旗被風吹起的聲音,安靜的叫心慌。
突然一聲大笑打破了詭異的寧靜,“哈哈哈!父皇,也有今日!被骨肉至親背叛的滋味如何!”說話之正是五皇子水晴。水晴往日裏效仿古賢之風,一向溫潤處事,八麵玲瓏,今日卻滿麵血跡,表情猙獰,眾都心裏暗暗嘀咕。
水晴笑的不是別的,而是他的好弟弟水卿。
原來今日五皇子水晴率兵造反,禁衛軍奮死抵抗,最後被迫退守到慈寧宮。正慈寧宮外禁衛軍的守衛岌岌可危時,八皇子水卿帶著私軍突然湧出。禁衛軍本以為得一助力,歡欣不已,誰知水卿的兵馬,打的是平亂的名號,行的卻也是謀逆之事。前後兩個皇子舉兵,成了壓禁衛軍頭上的最後一根稻草,不少士兵無心戀戰,紛紛投降。兵敗如山倒。即便是剛剛城牆上誤中流箭身受重傷的皇上親自出麵鼓舞軍心,仍無力回天。
此時的水晴因為有胞弟水卿相助,離成功就差最後一步了。他手中的弓已半開,卻不知為何事到臨頭卻下不去手了。畢竟這個君要臣死,臣不死是為不忠,父要子亡,子不亡是為不孝的年代,皇權至上,父子天性,即便到了最後關頭,明知道禁衛軍已是強弩之末,水晴仍是不能下決心動手弑父。
就眾僵持之時,突然群中竄出一支流箭,“咻”的一聲破空利響,以百步穿楊的準頭,正中禁衛軍保護之下的皇上美心。水晴還未及反應,就聽一聲怒斥,“五哥竟敢弑君!”說話之正是八皇子水卿。
水晴立時慌了手腳,辯解道:“不是,不是......”
他話沒說完,就聽水卿高聲喊道:“五皇子弑父殺君,不忠不孝,今日定要與此不忠不孝之徒斷絕關係,為父皇報仇!”
話說到這份上,水晴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自己自始至終都是中了這個好弟弟的圈套了。最開始圍攻皇城的是自己,水卿大可對外宣稱他是來救駕的。弑父的流箭是從自己的兵馬裏射出的,即便他辯解不是自己下的令,隻怕也無會信,水卿的話更是坐實此事。三哥水湛因著賈寶玉之事被困南方,自己又有弑父之嫌,父皇一旦駕崩,明日登上九五之尊寶座的,定是自己這個護駕有功的好弟弟了!
隻是水晴醒悟的太晚,還未來得及張嘴說話,就覺得心口一痛,低頭一看,一把尖刀穿胸而出。原來自己身邊的第一得力總管,母妃當年留下來的老,竟然自始至終都是自己那個好弟弟的!他心裏陣陣發涼,眼前一片模糊,緩緩倒地。
水卿一步一步的走到水晴麵前,不,是水晴的屍體麵前,隨著他一步一步的向前。伸手將五皇子死後仍就睜的大大的眼睛合上,附他耳邊詭異的笑道:“的好哥哥,好叫死個明白。其實三哥中的毒,朝中看似倒向的大臣,身邊所謂的心腹,甚至是查出來的母妃去世的真相,其實都是做的呢。做個明白鬼吧,放心,做了皇帝後,定會好好善待的妻兒的。日後仁德的名聲,還需要心腹的屍體來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