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倒是說了什麼……”她笑眯眯的將翊弘貝勒說要以她當交換條件,他就能救他出大牢的話簡述給他聽。
“我猜也是。”他冷笑。
胡楚看著翊弘貝勒,忍不住的搖頭歎息,“真是自毀前程。”
翊弘貝勒受不了的瞪著胡楚,不明白這不識抬舉的老家夥在歎什麼氣。
溫鈞也以一種憐憫的眼神看著他,“可憐啊,沒救了。”
他們到底在說什麼?幹啥一副他很悲哀的樣子,翊弘貝勒心中怒火愈來愈烈。
最終,還是縣太爺開了口,“其實皇上已經答應讓薛爺將功贖罪,他沒事了,可是,貝勒爺的麻煩卻大了!”
聞言,翊弘貝勒臉色刷地一白,驚愕的目光看向薛東堯。
他冷笑的說︰“貝勒爺想不到情勢會突然大逆轉吧,但你想不到的事還不隻這一樁,把人帶出來!”
人?什麼人?翊弘貝勒愈來愈感到不安。
接著,他就看到幾個衙役竟然將一名眼熟的中年男子揪進房裏來。
他濃眉一皺,多看了那名男子幾眼,心中想著是在哪兒見過他,但此時眼角餘光突然瞄到自己的妹妹竟然頭低低的也走進房時,他一愣。
馥伶格格一臉困窘,而她身後跟著的丫鬟、侍從也一樣是頭垂得低低的,好像都見不得人。
薛東堯一臉嚴肅的看著翊弘貝勒,“這名被綁的男子,貝勒爺沒印象嗎?”
哼,他對女人的印象會多一點,但男人,還是老男人?他搖搖頭。
“那麼,就隻好由我提醒貴人多忘事的貝勒爺了。”薛東堯轉頭看著局促不安的馥伶格格,“兩位果然是兄妹,行為舉止一樣充滿算計,令薛某大開眼界——”
這一說,翊弘貝勒突然想起這名中年男子是誰,他難以置信的狠狠瞪著不敢看他、也不敢哼上一句話的妹妹,難怪她這麼安靜!
“馥伶格格稍早選擇大義滅親,當然,一開始說好的條件是,隻要我肯娶她,她就願意說出你做的好事,她說你找到這名當年為薛家的儲藏室打造鑰匙的鎖匠,以殺死他妻女來威脅他再打造同樣的鑰匙……”
薛東堯的話尚未說完,翊弘貝勒已經氣得臉色鐵青,他怎麼也沒想到,與他同住一個屋簷下的妹妹竟然出賣他!
見哥哥臉色難看,一副要將她殺了的樣子,馥伶格格也是麵如土灰。
“但是,你很聰明,”薛東堯繼續道,“雖然很早就拿到鑰匙,但你懂得不輕舉妄動,你買通了薛家一名好賭的奴才當內線,耐心的等待機會。
“那天,沐芸離開薛家,並留下一封信,他立即早一步地將那封信拿走,送去給你,我說的對不對?”
可恨!翊弘貝勒惡狠狠的瞪著薛東堯。
薛東堯看出他眼中的怒火,很好心的解開他的啞穴,讓他得以發泄,免得內傷。
翊弘貝勒立即朝他怒吼,“對,我看了信,也毀了信,然後要我的手下拿著鑰匙進入茶室,照信中的方法毀了禦用黃茶,我就是要教訓你這個不把我當一回事的死跛子!讓你被皇上砍頭、抄家滅族!”
薛東堯刻意歎息後,又嘲弄地說︰“但很可惜,你失敗了,布了這麼久的局,到最後還是白忙一場。”
“不!我沒有!你還是讓我給廢了一條腿了,不是嗎?既然你不識抬舉,拒絕我參與薛家茶場的經營,我就玩死你!可惜你沒死,但跛了一條腿也夠了,這就叫做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薛東堯再跟我鬥下去,另一條腿我也差人給你剁了!”他怒不可竭的吼了一大串。
屋子裏一陣靜寂,每個人都又驚又恨的瞪著他瞧。
“原來真是你。”
“天啊,貝勒爺你竟然……”
“好啊,原來你就是幕後的藏鏡人!”
傅沐芸、胡楚及溫鈞一人一句,視線一致,全瞪著翊弘貝勒。
連馥伶格格也一臉的難以置信。
這一次,她會知道是哥哥在搞鬼,完全是因為哥哥幾度到花街柳巷喝得爛醉後回來,發酒瘋時說什麼他的仇恨即將得報……所謂酒後吐真言,她聽了好多事,可怎麼就沒聽到這三年前的事!
翊弘貝勒看著薛東堯愈來愈往上揚的笑弧,突然明白他上當了,薛東堯刻意點住他的啞穴,讓他氣到不吐不快,就這麼沉不住氣的將陳年舊仇全說出來了!
翊弘貝勒雙肩一垮,他知道,他完了。
9
半個月後,薛家兩老迫不及待地從京城趕來,為兒子主持成親儀式。
兩老開心笑得闔不攏嘴,一來是媳婦模樣美麗可人,二來,兒子的命、還有薛家茶場的危機,全靠她的創意好茶化解了,對薛家而言,她可是個大貴人,第三點,媳婦娶進門,他們含飴弄孫的日子就快了,這叫他們怎麼不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