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香袋的阿姨抬起眼,小販移開眼前的燈籠。
這位公子哥可真是唇紅齒白,竟比女子還要俊秀。
“肖·咳···公子,不管你走到哪,都很吸引人呢。”一身小廝打扮的蓮兒笑著說。
白景笑而不語。
“君臨茶居。”白景收起手裏的折扇。朗聲念道。門前的小二立即哈著腰請他們進去。
“給我家公子昨日定的的雅間。”蓮兒大聲命令說。
雅間風景別致。
漾漾的碧湖泛著初夏的顏色。幾隻水禽逗玩嬉戲。
湖邊的楊柳依依揚起。
白景很受用。
纖細的玉指捧起一杯茶,輕輕地掇一口。茶香溢滿整個臉頰。“好茶。”
“公子,您們上麵請。”小二恭著腰,伸手請到。
胸`前的玉石微微發燙。
白景抬頭睨去。
淡雅的青衣,墨一般的烏發,羊脂玉簪起。帶著白玉的光華。
“是他!!竟然是他!”白景暗驚。
啪一聲放下茶杯。
蓮兒抓住她的胳膊說,“小姐,我們好像見過他。”
“不得造次。”白景平複情緒。抿唇,撇頭轉向那湖麵。
湖麵的水被風吹得很亂,蕩著不成形的波紋.。燙著夕陽血紅色的光暈。刺痛了白景的眼睛。
娘親躺在她的懷裏,冰冷。雪白的鵝花沾著血色悲哀。
白景深呼一口氣。
娘親的死不會跟他有關的!他也一定知道些什麼!
白景的手握得死死地。
不,不會是他!
為什麼每次見到他——都會有熟悉的感覺。
胸`前的半枚白石玉佩隱隱地發燙,烙在白景的心口上
白景痛苦的閉上眼睛。
黑魅魅的夜,夜風揚起破落的紗布。手心微燙,似乎被一隻大手包圍。
不!難道是他。
白景側頭望去。
散著淡淡的光華,仿佛從月亮中走出一樣。
小二哈腰做出請的姿勢。
他負手走進一間竹簾遮住的雅閣。一舉一動,斯文淡雅,像嫻靜的珍珠躺在玉鬥上。
是他嗎?白景癡癡地望著那淡雅的背影消失在竹簾後···
蓮兒回過神來,抓住白景的胳膊,“哎呀,肖·咳!··公子,他···他···他不就是上次救你的那個人嗎,他··他竟然是···是···”
“哈哈哈···”爽朗的笑聲從竹簾中打出。“墨晰,你來晚了!”
“李···墨晰。”蓮兒輕聲喃道。
白景揚起頭,她怎麼沒注意到掩掩的竹簾後還端坐著一個人。究竟是誰,能在當朝丞相麵前肆無忌憚。
她拂起袖子,伸手倒滿一杯茶。
不管是他是誰,她也要認識,她要知道真相!
“二位公子好雅致,這麼一個好處,竟被你們占去了。”一個翩翩的白衣公子,拿著一杯白瓷茶盅,迎風笑道。
青衣男子並無多大動靜,抿笑品著一口茶。淡淡的,放下茶杯,緩緩地抬起頭,望著碧綠碧綠的湖水,盡收眼底,湖畔的綠散出屢屢溫情。點頭微笑道,
“嗯,確實是個好處,多謝羅屏兄一片盛情了。”
那被稱作羅屏的男子哈哈一笑。
“既然這樣,美物共賞,公子——請!”他將公子的音拉的很長。張手朝著白景的說道。
白景有點不自在。
走上前無聲坐下。
她驚愕地發現那坐在她對麵的朗聲如洪鍾的男子,眼神黯淡無光,毫無生氣,竟然像···竟像···一個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