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墨眉擎起,顯得為難。
「爺兒……」扶蘇淚眼企求,模樣可憐,令人動容。
「若我真要孩子,即使有人從中動手腳,你腹中的胎兒豈會保不住,一開始我就告訴你不要妄想用孩子綁住我,青陽是牟府血脈,日後將承繼我打下的基業。」他目光一沉,說著讓人遍體生寒的絕情話。
「您……您是說我肚裏的孩子不是自個流掉的,而是有人……不想他活?!」她渾身發冷,臉色蒼白。
他用憐憫的眼神看著她。「你不爭不代表別人能睜隻眼閉隻眼,當初我就告訴過你,你想跟著我得考慮清楚,牟府是龍潭虎穴,處處凶險。」
李華陽知道除掉她,可能還有別的女人進府,所以隻是針對她肚裏的胎兒,並未對她痛下殺手。
「不,我不信,大夫人她……這不是真的,你在騙我對不對?」她無辜的孩子不可能權死於女人的嫉妒心下。
「是不是真的,你自已心裏有數,何須問我。」他沒明講,她卻猜到對方是誰,這說明她比誰都清楚李華陽的殘忍手段,為達成自己的野心不計代價。
「我已經很努力地避開她……」她掩麵低泣,悲痛萬分地靠在他胸口。
「顯然是不夠的。」他澀然地說著。
痛徹心扉教人失去理智,扶蘇悲憤地抓住眼前男人的雙臂,發狂的選上誘人朱唇。
「要我吧!爺兒,扶蘇是您的女人,請您狠狠抱緊我,取走你想要的一切,扶蘇的全部都是爺兒的。」
為了留住心愛的人,她沒有退路了,孩子是她唯一的籌碼,也是日後她立足牟府的致勝利器,他非給她不可!
先是牟靜言的離棄,繼而得知腹中骨肉慘死的真相,接二連三的打擊讓生性淡泊的扶蘇迷亂了心智。隻見她身上衣物一件件飄落,最後僅著秋香色抹胸和薄如蟬翼的哀褲。
「扶蘇,你要辜負我對你的信任嗎?」他單手抓牢她柔腕,高舉過頭。
她似笑似泣地扭動身子,磨蹭交歡無數次的男軀。「一個孩子,爺兒欠我的,你眼睜睜地看著自已的骨肉死於非命,你要還給我一個孩子。」
「胡鬧,若不是你私下倒掉避胎的湯藥,又怎會懷孕給人機會下手。」他是知情的,在事發之後。
「您……您知道……」她稍微平靜,囁嚅地抖著唇。
「我不說是因為早曉得你留不住孩子,就算沒人害你,以你的身子,加上長期服藥的關係,當娘的心願終究會落空。」她孱弱的身子不適合懷孕,失去孩子是必然的結果。
「原來是我傻,想為爺兒留後,沒想到是自作多情一場。」扶蘇笑得好淒涼,為自己的可悲感到好笑。
「把衣服穿好,別再讓我看到你失態的一麵……」懂得算計的女人最麵目可僧了,她私底下小動作不斷已令人生厭。
牟靜言對她的最後一絲憐惜也沒了,正出言提醒她恪守本分,一道啥啥呼呼的聲音由遠及近—
「爺兒、當家的,咱們打個商量,你讓我把小少爺放出來,留在我身邊學算帳,我就讓你擺布一夭,要打要罵都由你……啊!你、你們做這種事也不關門,要是害我長針眼,我在你的茶裏下巴豆,讓你狂拉三天三夜……」
第六章
真長針眼了嗎?
不,是一根針刺入心眼,讓人又酸又澀,滿口是由胃袋溢到喉頭的酸液,酸得牙根發軟、眼眶發熱。
夏弄潮胡罵一通,惹得一室的人僵硬如石,半句不吭的僵直身子,又是惱又是陰鬱地瞪著不請自來的闖入者。